兰西离开后,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失去了太多,可是在我看到程靖夕时,我又觉得上天终究待我不薄,我还有他,那是对于我来说最宝贵的,也是我唯一可以握在手中的。我想我会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养好身体,好好跟他过下半辈子。
只是,我本以为只是小小的发烧,可吃了药,也打了针,但病情反反复复,总不见好。私人医生来回奔波几次,一来二去的,就过去了七天。
程靖夕终于爆发了,直接辞了私人医生,要带我去医院。我自小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在我的认知里,感冒发烧这种小病根本轮不到上医院受罪,但我拗不过他,为了让他放宽心,只好去了。
他找来的主任医生拿着体温计和小电筒对我一阵捣鼓,然后喊来个护士,吩咐了几句,就让护士带我去检查。我虽疑惑一个发烧还要做什么全身检查,但为了让程靖夕安心,还是听话照做了。程靖夕准备要跟我一起去,却被主任医生叫住了:“程先生,虽然你和程太太是夫妻,但有的项目,男同志站一边还是不太方便。不如,你就在这里等,反正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程靖夕脸色一沉,我适时拉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有点不高兴地坐了回去。
我弯下身迅速在他脸色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跟着偷笑的小护士出去了。
一出门,小护士就羡慕地说:“你和你先生真恩爱。”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们看笑话了。”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后,看了看手表,已过去了四十多分钟,我没等小护士,就匆匆往回走,刚下电梯,我就看见了程靖夕,他站在主任医生办公室的门外,背靠着走廊墙壁,头微微抬着。
我叫他:“阿夕。”
他没有反应,大约是没有听见。
我小跑起来,又叫了他声:“阿夕。”
他仍是没有反应,像个雕塑一般。
我气喘吁吁地站到了他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阿夕!”???
他浑身一震,猛然回神,浓重的眸色蓦然恢复如常,伸手替我捋了捋因为小跑散落下来的头发:“检查好了?”
我撅着嘴,避开他的手,不满道:“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那么多声都没听见。”
他笑笑,捏了捏我的脸:“对不起。”看着我顿了几秒钟,突然伸手将我拥入怀里,紧紧抱住,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轻轻捶了下他的背:“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抱抱你。”
我脸红地嗔他:“傻瓜。”
那天夜里,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程靖夕侧躺在我身边,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倾身抱住他:“怎么还不睡?”
他回抱住我,长长吐出一口气,沉默了半晌后,说:“没什么,只是你还病着,我不安心。”
我的心里刹时涌上一片暖意,又有些发酸,我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的,是我没有把自己照顾好,才让他连睡觉都不安心。我嫁给了他,他是我的丈夫,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怎能因为自己的悲伤,让他憔悴受累。
我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撒娇道:“你看,已经不烫啦,睡一觉起来就会好的。”
他没说话,覆在我额头上的手反手与我十指交握,放到怀里,替我按好被角:“嗯,你会好的,会好的……”
他喃喃重复着,将我抱得越来越紧,我听见他的叹息声,轻轻地摇曳,像在梦里。
这几个月来,唯一能让我打心底高兴的,就是远在阿富汗的王阿姨终于要回来了。
或许是阿富汗的条件太艰苦,又或许是连日来的舟车劳碌,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