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段,经常为温知指点一二,平常联系也多了,久而久之,两人竟成了要好的朋友。
裴亦川上学时就小有名气,家里又不缺钱,年纪轻轻,画展已经办了好几轮,上次去了新西兰,昨天下午才回国。
裴亦川搅了几下咖啡,看不惯对面一脸纠结的模样,撂了勺子,说:“神情给我放端正了!”
温知捧着一杯清水,低头小声说:“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你能控制什么?”裴亦川咖啡端到嘴边又放下,“你能控制自己的两条腿两只手,真难受,一会儿回什么酒店?直接回家。”
温知没应声,喝了一口水。
裴亦川对他的这幅犹犹豫豫来气,恨铁不成钢:“如果你还想着你那霍叔叔,南北商会结束后你就跟他一起回去,你要是真的下决心离开,我现在就带你走,电话该拉黑的拉黑,微信该删的删,门锁该换的换,送你的东西该扔的扔,从此不沾半点带姓霍的边。你看看你这藕断丝连的,剪不断,理还乱,像什么样子?”
温知被说的哑口无言,大拇指不安的来回摩擦着玻璃杯:“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裴亦川打断他:“可是你答应人家母亲,离开霍家,让他结婚传宗接代,这就是你的理由?别拿你发的誓当借口,都是上过大学的人,崇尚科学这方面你还不如那些渣男!”
字字句句都让裴亦川堵死了,温知哑口无言,沉默片刻,抬起头,承认:“……我舍不得。”
自家白菜舍不得拱他的猪,裴亦川意料之中,啧了一声:“那你就收拾一下把自己打包寄回霍家别墅。”
咖啡厅二楼视野开阔,阳光落下来,被伞遮住一半,裴亦川的话顺着风飘进温知耳朵里。
“亦川。”温知叫他。
“嗯,”裴亦川躺在椅子里,双手放到脑后,悠然自得,“想通了?”
温知:“没有。”
裴亦川:“……”
小爷的口干舌燥全说给大风听了?
裴亦川带上墨镜,转过头看向天空。
温知也觉得自己矫情,喝光一杯清水,靠着背椅,看了眼西移的太阳,乌金西坠,光线渐弱,不远处的树枝,几只鸟雀叽叽喳喳,风一动,它们扇着翅膀结群飞向南方,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候鸟归巢,它们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