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7、6、5……

5、5、5……

叮!电梯不动了。

温知:“?”

说好的专属电梯禁止闲杂人等乘坐呢?

电梯门从两边缓慢分开,越开越大,温知站在中间歪着脑袋看,门完全打开,闲杂人等出现了,他看到一溜儿的西装精英。

正前方的那套西装是温知最熟悉的,领口的条纹领带是今天早上他系的,领口底下的红印子是他昨天晚上挠的,包括那一竖列圆润的纯色扣子,都是他一颗颗扣上的。

温知:……

四天不出门,出门就开大。温知把脑袋缩回去,脚跟慢慢后移,把自己全缩到最里面的小角里。

电梯乌泱泱塞一群人,宽阔的空间顿时变得拥挤,温知一身休闲,夹在一群深色西装里显得异常突出,但没有谁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所有人拥簇着中间的男人。有人按了数字13,正要把红彤彤的数字1点灭,温知看着,眼睛也跟着灭光,好吧,因为万恶的那什么主义,他马上就要从五楼坐到十三楼,再从十三楼坐到一楼。

“先去一楼。”霍凛突然出声。

那只手立刻收了回去,毫无停顿,电梯关上门,继续向下运作。

红色的数字越来越小,温知长而密的眼睫微动,忍不住把目光转向霍凛,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半张侧脸,线条温润平和,自内而外沉淀出一股儒雅的成熟。

温知知道,斯文儒雅只是表像,霍凛是一位合格且强大的领导者,运筹帷幄他有,雷利风行他也会,他能在波涛骇浪中使所有人信服。

在霍氏,无论他做什么决策,都不会有人质疑。

温知看的出神,电梯停了也没注意,伴随着开门,霍凛转过头,眼神穿过相叠的人影,氤着柔和深邃。

四目交汇。

被抓个正着。

“一楼到了,”霍凛笑意很深,眼尾褶了几道细纹,“小朋友。”

太阳已经西斜,留在大地的余热尚存,不太热。嘉意酒店距离苦点咖啡厅不到一千米,温知没用任何代步工具,自给自足,两条腿走过去,顺便吹一吹脸上的燥意。

裴亦川早早的在店里等温知,二楼露天的座位,长腿交叠,带着墨镜,一身懒懒散散的味。

温知走进,踢他:“就不能有点坐相?”

裴亦川墨镜撩开一只眼睛,满不在乎的说:“小爷的店,小爷我爱怎么坐怎么坐。”

温知面露嫌弃之色,绕到他对面坐着。

裴亦川摘掉墨镜,挂在食指上,直勾勾的看温知,也不说话。

温知让他看的不自在,向后挪了些:“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眼底乌青,嘴角发黑,皮肤暗沉,”裴亦川有模有样的说,勾着薄唇,墨镜扔在桌子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探过身直视温知的眼睛:“老实交代,没日没夜的纵了几天欲?”

温知:“……”

温知把他推回去,用力揉了揉两颊让自己精神些:“你一天天的都在瞎看什么!”

裴亦川重新坐回去,整理衣领:“画家嘛,总要有一双观察细微的眼睛。”

裴亦川是温知大学同学,他俩一个在艺术设计学院学画画,一个在商学院学会计,原本毫无交集,大一社团招人进行的如火如荼,温知人菜瘾大,手痒报了绘画社团。

绘画社团个个身怀绝技,裴亦川的名字回回出现在首页,温知是吊车尾,每次看到裴亦川的作品,他崇拜的不得了,跟在裴亦川屁股后面,发自内心的赞叹,“真好看!”“你好厉害!”此等追捧的话,裴亦川这人眼比天高却吃软不吃硬,最吃迷弟迷妹顶礼膜拜,彩虹屁吹的开心,裴亦川勉为其难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