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遇着个粗枝大叶的, 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琼儿?也?不计较,岂不是让她处处吃亏?”
“老爷说得有理。”齐敷笑笑, 素手划过枝叶, 又问?:“卫二?公子可是在老爷这里过了第一关么?”
“还早呢。”窦宗冷哼一声,可齐敷却从中看出他态度有所松懈。
行至岔路,窦宗道,你先回院子,我?去书房查账。
齐敷称是,叫采星跟着回去。
外面?人多眼杂, 采星不曾开口,直到回了?藉秋院, 她才愤愤不平地讥诮道:
“我?看老爷, 也?并非自?己口中那‘粗枝大叶’的人, 可对于夫人的心?思, 却永远体察不到。‘小?事’上?留心?了?, 却不管, 什么道理?”
齐敷淡淡扫她一眼, 执笔作书, 不曾言语。
见夫人自?己也?不在意, 采星只好悻悻闭了?嘴,专心?给她研墨。
三人走后, 卫玠才松开手,眼角带丝丝笑意。
“夫君高兴什么,又不曾捡了?银子。”窦绿琼揉揉被摁得僵硬的脸颊,心?想,被夸几句就高兴,还好意思说她是小?孩子呢,哼。
假山缝隙狭窄,泠泠泉水声阻隔了?外界。
卫玠不理她故意挖苦,有耐心?地给她解释:“方才你说心?大要一高一低,这不对。”
“怎么不对?”
“心?是长在里边的,皮肉靠外,两者有甚么影响。按你说,要是左边有心?脏就长得高,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一高一低了??”
“吓死人了?。”窦绿琼害怕地拍拍胸口,“我?不要一高一低,难看。”
卫玠低笑着去逐她的唇,说:“那我?有个让低处变高的方法,你听不听?”
......
妻子的娘家到底比不得家里,卫玠不想待会抱着满面?春色的她回去要水,因此缚住了?手脚,并不尽兴。
却不曾想,等他急不可耐地牵着窦绿琼回了?清波斋后,枣儿?、葵儿?一脸正色地拦住了?他,请他到偏房去睡。
偏房离这不远,不过五十步的距离。但不能与娘子同睡,卫玠很不解。
枣儿?说:“回门夫妻不同房,这是咱们这的习俗,还请公?子见谅。”
嘴??x?上?说着见谅,枣儿?手上?的动?作可一点都不客气,干脆利落地将?卫玠的行囊打包交给禄儿?,叫他领着姑爷去偏房。
禄儿?在门口应了?声,端着笑脸来到卫玠面?前,“公?子,请吧。”
卫玠算是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扫地出门的感觉,偏偏不能动?气,只好看向窦绿琼。
窦绿琼疑惑:“有这个习俗吗?”
葵儿?说:“小?姐年纪小?不知道,大家都是这样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窦绿琼便转身对夫君说:“那夫君便去偏房睡吧,明日我?们也?可相见。”
她怕卫玠嫌弃,还补充道:“偏房虽然叫偏房,但一点儿?也?不偏僻,更不破烂。”
卫玠还能如何,想着这或许又是岳父对自?己的一重考验,只好沉了?口气,跟着禄儿?往外走。
卫玠走后,枣儿?为她宽衣,道:“天色晚也?,小?姐早日歇息罢。”
窦绿琼的闺房有别具一格之美,乃当年的原配齐夫人带着年仅两岁的小?绿琼亲自?设计挑选,重金聘名匠建造。
屋檐梁木多缠绿萝,室内宽阔,随处摆着花盆,床架被雕刻成喜人的虎头形状,鎏金点彩。头顶上?被凿开一片圆孔,镶嵌透色玻璃,乃是异邦进?贡之物,夜间可见星空明月。
多宝格上?架着窦宗这些年行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