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无可忍,加重语气:“一个?和你不相干的奴隶,也?值得你以?身犯险?”

“我昨日舍不得说你,你竟真当我是傻子。”

“若不是我先找到你,被有心人?发现了,将你拐带奴隶的事报官,你是不是也?想尝一尝坐牢的滋味?”

窦绿琼被吓住了。

好?半晌,她才问:“夫君,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卫玠望着她,“叫你读书你不读,连律法也?不甚明白。”

“我读我读。”窦绿琼忙道,她再?也?不要做白丁了。

“夫君教我,我以?后一定做个?明事理的大人?。”

卫玠又生气又无奈,知道她便是这么个?性格,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进屋陪我睡觉。”

窦绿琼顺势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她睡了一日,不怎么不困。倒是卫玠眼下青黑,面含疲态,像一根绷紧的细线。

屋内暖如春日,躺在被褥上,卫玠用?下巴抵着妻子的额头,明明十分疲倦,但两眼清明,突然很想知道什么。

“琼琼。”

窦绿琼嗯一声,突然意识??x?到,“夫君,这是你第一次喊我呢。”

卫玠笑?了笑?,掌心捏了捏她滑腻的脸颊,笑?得有点瘆人?,“我不叫,就要叫别人?叫去了。”

想到牢房里,黑蛮人?疼得说话断断续续,却还?是一口一个?琼琼,他?就受不了。

窦绿琼还?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但这不妨碍她心里甜甜的。

“我问你,你记不记得......”卫玠顿了许久,直到窦绿琼疑惑地仰头看她,他?才说:“那日在画舫上,你也?是这么笨?明明不识水性,还?非要跑到船沿去作?耗。”

窦绿琼惊讶张嘴,磕磕巴巴,“夫君认出了我?”

“不然你以?为薄薄一层面纱能遮住什么?”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她握紧了拳头。

卫玠语气凉凉:“看你装作?第一次见我,也?别有一番趣味。”

“夫君你坏!”窦绿琼气得打?他?,娇娇啻啻控诉。

眼前之人?脸颊浅晕微红,作?气急败坏之态,不显丑相,反倒娇憨可爱,卫玠忍不住笑?。

“不许以?下犯上。”他?用?指尖强硬封住她的作?乱的唇,一面搂紧了她,命令道:“睡觉。”

说完,铁打?的他?耐不住困倦,做了屋内第二个?见周公的人?。

明明就是你先不睡的,窦绿琼心里嘀咕,等他?阖眸,更是悄悄瞪了他?几眼。

不过,她这个?年纪本来就贪睡,再?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很快便靠在夫君怀里美美睡着了。

曹中丞虐杀奴隶一案惊动朝廷,但很快便有人?弹劾卫玠滥用?兵力?,搅乱皇城秩序。

却不曾想,圣上非但没有怪罪,反倒称赞卫玠破案有功,擢升为刑部左丞,以?资治理,期副朕望。

卫玠顺势提出放那逃奴出京,解除奴籍,以?示大燕宽厚仁德,圣上恩准。

亲自送走了塞喇,窦绿琼也?不曾来央告,提出见最后一面云云,卫玠心情美甚。

他?还?以?为两人?处出了多深的感情,担忧窦绿琼看多了英雄救美的话本子,栽在里头出不来。

原来是他?杞人?忧天。

却说窦绿琼完好?无损回来后,高倩立马叫滴翠请她来慎存斋说话。

卫玠对大嫂只说妻子是在院子里迷了路,又误闯祠堂晕了过去,这样不用?多费口舌功夫,也?省得惹起非议。

高倩虽仍心有疑虑,到底没再?多问。

屋内,她将姑娘搂在怀里好?一番安慰,问她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