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冷冷瞧他?,边上下打?量,好?半天轻哼一声:

“说,你是怎么哄得我娘子帮你逃脱的?”

躺在香香软软的大床上,窦绿琼接着做梦。

她被少年送回家后,叫采星牵着去了前院。

一见到她,窦宗一把丢了手?上三柱祈福香,眼眶发红地一把抱起她,而立之年的大男人?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我的乖乖女儿啊。”

小绿琼赶紧伸出短胳膊给爹爹擦泪,安慰他?:“爹爹不哭。”

她丝毫意识不到阖府上下为了找她闹出了多大动静,还?偏了偏脑袋问:“花粼姐姐呢?”

众人?莫不敢言。

窦宗没说话,抱着她往外走,“今天爹爹打?地铺陪你睡,不敢再?叫你离开我的视线一分一毫了。”

没走出几步,院内传来娇细的哭喊声与板子打?在皮肉上的闷声。

小绿琼愣了愣,哭着喊着要下来,一抽一抽的。

窦宗没办法,将她放下来,一面发怒喝斥其他?下人?:“怎么回事?要打?不会出去打??”

一干人?跪倒在地。

小绿琼跌跌撞撞跑去,却只看到粉色罗衫被人?抬着出去的身影,她想追上去,被下人?拦着,劝她回去歇息。

“那是花粼姐姐吗?新夫人?为什么打?她?”

那下人?叹了口气:“不是新夫人?命人?打?的,是老爷。若不是看在花粼姐姐曾伺候过夫人?的份上,老爷只怕要赶她出府呢。”

彼时才十四岁的齐敷静坐在院子里,被窦宗训斥了好?一通,一个?人?默默掉眼泪。

小绿琼闯将进来,眼噙粉泪,“姐姐,你带我去见见花粼吧!”

齐敷吓了一跳,忙起身揩泪,走下来迎她。

她自己还?是个?少女,却要蹲下来哄丈夫的孩子,“琼琼,你听话回去吧,待会老爷又要生气了。”

小绿琼摇头,齐敷无奈,只得先让人?禀报了老爷,得了许可后带她去下人?房。

“花粼”

装潢精致的房间?内,挂着粉色玉兔元夕灯笼,香帐内却弥漫着一股药味。

小绿琼跑着跪到床边,看着被打?了二十大板的花粼哭得喘不过气,“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齐敷默默退了出去。

花粼趴在榻上,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冲她笑?,又伸手?去擦她眼泪。

“琼儿,你回来了。是我不好?,没看住你,若你丢了,我真没脸下去见夫人?。”

她说完咳嗽了几声,小绿琼赶忙去给她倒水,润湿了她干燥的嘴唇后,乖巧地坐着。

她绞尽了脑汁,最后才想出一个?词语来:“姐姐,你好?可怜。”

花粼轻笑?出声:“琼儿,像我们?这样的奴婢,本来就是低贱的。更别说我还?犯了错,挨打?也?是活该。”

她看向窗外团圆的月亮,不禁回忆:“我五岁那年,家里闹饥荒,揭不开锅。我娘把我买到勾栏院作?丫头,给那些姑娘洗澡。”

“那时候我就知道,菩萨蛮,新罗婢,家生的奴才,外聘的丫头,没有一个?不可怜的。”

“我万幸遇见了夫人?,将我赎了回来,养在身边当婢女,教我读书、写字,连我的女红也?是她手?把手?教的。”

小绿琼迷茫地看着她。

她记事后没多久,娘就染病去世了,因?此在心里并没有留下几分印象。

“所以?你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你若真的为我难过,日后遇上了我这样的人?,就出手?帮一帮。”

小绿琼重重点头。

“夫君”

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