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窗台一一打扫干净后,令人犯难的是那橱柜里的斑斑血迹。暑天热,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散发难闻的味道。
抱香、拢雪正跪地擦拭清洗,木桶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淡红色。
窦绿琼已经想好?了,若逢人问起,只?说?是自己的经血染脏了床铺,左右也没人会入内室查看?。
她正要去小厨房取些盐巴,行?至回廊时?,突然浮峦小跑而来,恰好?见了她,便说?道:“娘子,公子回府了,马车已经停在门外了。”
她吃了一惊,抱香和拢雪还在内室擦洗,若卫玠回去碰见了,岂不是要露馅儿?
来不及多?想,窦绿琼提起裙摆,向六盈池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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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湖牵住缰绳,将?马匹交给门房马夫,随即快步跟上?公子。
甫一入门,老远看?见一团茜色身影飞奔而来,风风火火,直直扑进了公子怀里,嘴里高喊“夫君”,百啭千啼。
余光中瞥见下人们一脸震色,卫玠同样一愣,温香软玉在怀,他站在原地,双手迟疑地揽上?怀中姑娘的背,轻轻拍了几下。
他一向知道窦绿琼好?哄,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哄,怎么?她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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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此刻,窦绿琼心怦怦直跳,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拖住夫君。
娇滴滴胜思悠悠
怀里小人儿将他缠抱得很紧, 娇滴滴似露华,粉融融地陷在他胸口处。
果然是昨日打雷吓着了吧?偏偏还要嘴硬同他闹别扭。今日?又少不得缠着自己了,卫玠无奈地想。
他清了清嗓子, “还在外面呢,搂搂抱抱, 成何体统?”
窦绿琼闻言赧然, 退后?一步松手放开了他。倒叫卫玠心底不自在了起来?。
“吃过饭没有?”他柔下声?音,眼睛胶在她?身上, 一面牵着她?往紫蒲堂走。
窦绿琼连忙摇头, 怕他要去用膳,情急之?下说?道:“夫君,我不饿,我想你陪我去放风筝。”
“放风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卫玠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晴朗无风, 只有一轮红色霞日?,流泻出些许灼辉朱光。
“没有风, 怎么飞得起来?。”
为难地说?完, 便见?妻子低着头绞手帕, 一脸失落, 卫玠顿了一下, 提议道:“不如去荡秋千?”
此时, 只要不回厢房, 便是称了窦绿琼的心意。
她?牵紧了卫玠的手, 一连点?头。
直到?看?见?了后?院的秋千, 她?两?眼放光,走时如流星过度, 只是好奇:
“夫君,这秋千怎么变了个样式?”
秋千高居其地,两?侧蔷薇花藤缠绕而上,香气?袭人。木头被漆上了斑斓的色彩,绘上憨态可掬的小老虎,黄底黑纹。
乃是卫玠今日?起了大?早,拾起手艺亲力亲为打造的。
“我将原先那个拆了,打了张新的。”卫玠低头望向她?,“喜不喜欢?”
“喜欢的。”窦绿琼点?点?头。
“可是,原先那个不是母亲让人打的吗?随意拆了,她?会生气?罢?”
卫玠眼角笑意淡了淡,“正因为是她?打的,所以才要拆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日?后?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必听不必管。若出了什么事,我来?担着。知道吗?”
窦绿琼敏锐地察觉到?夫君的不喜态度,似懂非懂。
卫玠及时收篷了话题,绕到?她?身后?,轻轻一推,窦绿琼就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