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次闹人家,虽说你办案辛苦,前二十五年又、又,唉,”卫瑾说不出口,耳朵红胀得像烧了一夜的蜡烛,脸上泛起一点油光,他最后补充道:“反正她才十五岁,你不要太过分了。”

希望能唤回弟弟的良知。

“什么?”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卫玠眉头微拧,以为兄长在斥责他先前冷落窦绿琼,但听着又不像那么回事。

卫瑾却以为弟弟装蒜,毕竟妻子回来时告诉他,是弟妹亲口说......那么小一个姑娘,怎么会说谎?他心里起了怜爱之情,黄木质感平实的脸色愈发板正了起来,脊梁骨直撑气势,提高了点音量,“我说”

“你这个色中饿鬼也该消停些了。”

夜深露重,慎存斋外的竹木有几枝旁逸斜出,彰明较著地挡在路中,树密虫鸣,被风吹的嗞刮嗞刮地发出声音,并不凉快,却透着一股新鲜清冽的冷香。

黑暗中,卫??x?玠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踩中一块石板,踉跄了一下,他抬手扶正衣襟。

耳边浮响起方才兄长教训自己的话,“血气未定,倘然淫|机不断,乃至根盘浮空......伤己亦伤人,”

这都是......什么事。

懵憧人浑说懵憧语

卫玠活了二十五年,从小身边就无丫鬟伺候,从军的六年当中,更是不近女色。除了新婚夜头一次开荤,新娘子年纪又差他那么多,纤弱小气,上头的眼泪比下头的还多,他才做了一回就堪堪止住。

竟然被扣上急色鬼的帽子,还是由小妻子亲口佐证。

平生清名尽毁也。

想来想去,卫玠还是觉得气闷,回紫蒲堂后以冷水沐浴后仍不见消,遂将手背在身后,准备来个兴师问罪。

暑热难耐,屋内摆上了冰鉴,满满当当的冰块堆聚在一起,一团琼雪似的白雾自下升起,驱了热气。

卧榻之上,纱幔薄垂难遮倩影,勾勒出女子朦朦胧胧的身形,卫玠轻轻掀开湘帘,见窦绿琼侧着身朝里面躺,薄薄一层衾被盖在肚皮上,青丝无端散乱,俨然是一副睡熟了的模样。

卫玠于是憋着一腔气没处发,又念着两人才和好,情绪大起大落的,她还伤成这样,于是低低叹了口气,掀被上榻,欲等火平定。

这时间,窦绿琼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呜呜地伸懒气,露出小半张被玉簟压得红红的脸蛋,从寝衣里掉出半截莹白玉润的藕臂。

卫玠朝她看过去,目光落至某一处时,忽然涨红了脸,他匆匆别开眼,心里却忍不住想到前人所说:有所锺者,必有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