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县令无动于衷,她又爬到顾瑶身前求饶道:“小娘子,求您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也是被你们肉满香压得太紧了,日子太过艰难,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我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大发慈悲之心饶过我这一次吧。”

小男孩儿也跪在她眼前,磕头求情道:“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娘亲,我们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县令见燕少阳眉头微蹙,便十分贴心道:“怀王爷,您看他们孤儿寡母也不容易,不如就免了她的......”

然话尚未说完,就被顾瑶冷声打断:“大人好仁慈的心啊,我不知原来道德竟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犯了错竟然可以因为哭诉上一番就免责?

那方才你们打我弟弟时怎么不大发善心啊?他今年也不过才十四岁啊,你们却问都不问上一句,劈头盖脸就将他按地上打,今日幸亏是怀王爷来了,否则,我弟弟现在已是伤痕累累,甚至性命难保了吧?”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行善。

谁都别想道德绑架她。

顾瑶目光如炬,直视县令。

县令被她这番话噎得一时语塞,他不安地望向怀王爷,顾瑶不重要,怀王爷的态度才重要。

他方才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了不忍之心。

燕少阳:你没事吧?他只是被吵得脑瓜仁疼,不想监听了而已。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幸好本王未真的离去,县令大人竟是如此公平公正审案的?律法乃是维护百姓安宁之基石,岂能儿戏?今日之事,若真依大人所言,仅凭几句哭诉便轻易放过罪犯,那律法威严何在?百姓又如何能心悦诚服?”

县令都想给自己脑袋上来一板砖了,拍马屁竟是拍马蹄子上了?

难怪他任命杨柳镇十几年县令,却是始终不得升迁。

原来根上竟在这儿啊。

“怀王爷教训得是,下官失言了,下官这就让人行刑!”

然还是不对。

顾瑶又蹬鼻子上脸道:“县衙方才是怎么打的我弟弟,现在就怎么打回这肇事者来,而且还要当街杖责,并且言明其所犯之罪,以警告众人,做生意要公平竞争!”

这个顾凡举双手赞成,他望向姐姐的目光满是崇拜。

燕少阳也赞成:“杀鸡儆猴这个法子好,就按顾姑娘说的办!本王倒是要看看日后谁还敢恶意竞争!”

县令连忙照做。

妇女彻底瘫痪在地,她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她是被衙役拖着离去的。

堂内终于肃清后,县令又不得不恭维怀王道:“怀王爷难得大驾光临,不如请您移步清风楼,由下官为您接风洗尘?”

燕少阳浑身拒绝:“接什么风?本王此番乃微服出巡,你若是胆敢将本王的行踪泄露出去,你项上这顶乌纱帽就别想要了!”

说完,他便再次迫不及待要离去。

去什么清风楼?一听就是个正经酒楼的名字。

他要去不正经的地方......

但这次顾瑶又开口唤住了他:“怀王爷,您方才说的该罚的罚,该弥补的弥补,可还作数?”

顾瑶这话一出,又是吓得县令出了一身冷汗。

但燕少阳却是秒懂:“言而无信非君子,岂有不作数之理?”

随后,他便垂眸望向县令:“县令大人,为官者当大度,人家孩子不过为自保不小心摔了你们捕快一个过肩摔,你们就不由分说上来先给人家一顿杀威棒,这岂是为官者所为?

若本王也如你们这般小气,随随便便和你们计较一二,都够你们死上一百回了!”

县令死不死,他不知道。

但凭小白子刺他那么多银针,早已是死得体无完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