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还嘴硬!你儿子乃装作昏迷,此点已由大夫证明,而且,我弟弟当时已经及时驾停了骡车,根本就分毫未碰到你儿子一根毫毛。”
妇人仰头喊道:“那我儿子也是被你们骡车吓晕的,你们必须赔偿我们损失!”
顾凡忍不住开口辩解道:“当时我们是要将孩子送去许安堂的,就连围观的父老乡亲也看不下去了,是你嚷嚷着坚持不去,根本就丝毫不在乎你儿子生死,这会儿咋又腆脸做出一副爱子情深之貌来?”
妇人梗着脖子辩解道:“我只是怕你们跑了,我一个柔弱妇人又岂是你这大块头的对手?”
顾凡急了:“你还柔弱?你这一嗓子能吼得全街都再也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再者谁想跑?出了事自是要承担责任的,若是小男孩儿真是被我们吓的,我们自是会负责到底的,可分明不是!”
“怎么不是?他一个人玩得好好的,若非被你们这突然一吓又岂会不省人事?你休想抵赖!”
......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县令脑仁疼。
他想着既然怀王爷是站在顾瑶这边的,那就干脆对妇人动刑吧。
他小心翼翼瞅了一眼怀王爷,见他都开始有些昏昏欲睡了,于是,便拿起惊堂木轻轻拍了一下桌案,小声吼道:“大胆!事到临头还敢狡辩,本官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官的杀威棒硬!
来人,将这罪妇给本官痛打三十大板,看她招不招!”
妇人吓得瘫坐在地,她求饶道:“县老爷,您不能如此对民妇啊,您是我们杨柳镇的青天大老爷啊,怎可屈打成招?怀王爷救命啊,您是京城来的大官,就眼睁睁看着民妇被他们屈打成招吗?民妇要去告御状......”
燕少阳被吵醒了,不悦道:“去去去!告御状先要滚钉板,本王乐见其成呢。”
见怀王爷丝毫不在乎影响,望着朝她走来的持棍官差,妇人此时明显害怕起来。
就在这时,顾瑶却又突然现身开口道:“大人且慢,既然这妇人怨言颇深,何不听听这小男孩儿所言再做定夺?”
妇人这才注意到方才她在和大块头争辩的时候,顾瑶好像偷偷带走了她儿子,她连忙将她儿子拉过来:“谁都不许动我儿子!”
却没拉住,她被官差制服起来。
小男孩儿迟疑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其实......是我娘让我装的,她说......说这样做能让肉满香生意受影响,以后就没人跟我们抢客人了......”
妇人脸色大变,嘶吼着打断小男孩儿的话:“你胡说!你是娘的儿子啊,怎么偏帮外人?
不对,是你们方才偷偷带走我儿子,对他用了私刑,他才会这么说!你们真是蛇蝎心肠啊!”
顾瑶气笑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能倒打一耙,我都开始佩服你了!”
这娘们儿心理素质杠杠的,绝逼凡人啊。
她都想聘她做掌柜了呢。
只可惜是个黑心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能丝毫不在乎自己儿子的人身安全,我们却是做不到你这般冷血无情,大人,可派其他大夫检查小男孩儿的身体,看是否有任何被刑讯的痕迹。”
说曹操,曹操到。
这时张国秀带着许大夫赶来。
不仅他们来了,就是连贾正、佟掌柜都赶来了。
顾瑶很是感激。
她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便让他们都先离去了。
张国秀想抱她一下都来不及。
经许大夫仔细检查,小男孩儿身上并无任何伤痕或刑讯的迹象。
他刚想退下,却又在莫白眼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