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杜仲很紧密?”公孙奕继续问。

“此二人并无特别的关系,他们之间来往也不频繁。”范睢摇头道。

“倒是他夫人,因开了两家绣坊,与杜府上的姨娘关系交好。这次杜恪上京都,便是赵姨娘担心杜府有人苛待杜恪,所以托她照看杜恪一二。”

“去查查他夫人的底细。”

“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范睢转身就要退出书房。谁料公孙奕又出声叫住了他。

“兰亭舟与兰尧仕是何关系?”

范睢顿了顿,回答

“是父子。”

公孙奕默了一会儿,而后一脸鄙薄地道。

“呵,兰尧仕那厮,可是真正的硬骨头,清高得很。在他眼里,一身风骨最值钱,绝不能为金钱名利弯了他的腰。”

“在他看来,虚妄的公平与正义,远大于天,高于皇权。”

说着,公孙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算了,这种酸腐的文人,不到万不得已,能不惹,还是别惹的好。”

“否则,百害而无一利,徒惹一身骂名。”

“范先生,你去传消息,让天机营安插进去的探子,先把人盯紧了,其余的慢慢再说吧。”

“他们总之是要来京都的。到时候,只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远在千里之外的甘采儿众人,还不知京都有人已经对他们严阵以待。

第 98 章 冤家路窄

兰亭之拿来的金创药,果然如他所说,止血有奇效。

甘采儿拿它在兰亭舟伤口处均匀涂抹后,新鲜冒出的大小血珠,肉眼可见地慢慢凝固。

这一回,兰亭舟十分配合,再也没乱动,所以血便止得更快。

甘采儿拿着干净透气的棉布,把兰亭舟上半身细细密密裹得严实,远远看上去,活脱脱给绑成了一个大粽子。

兰亭舟看了眼动弹不得的肩臂,一个字也未多说。他知道甘采儿在恼他,他更知道这次确是自已理亏。

于是,他默默无声地配合着。

没一会儿,医馆的伙计领着两个凤天镇的差役进来,说要了解一下情况。

甘采儿便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两个差役大致记录下,然后就走了。

差役走之前,甘采儿问:“请问两位差爷,那当街行凶的老汉可抓着了?”

一位差役摇头:“王老六当时就跑了,也不知躲在哪旮旯。衙中的兄弟都派出去找了,到现在还没音讯呢。”

另一差役感慨:“他在镇上卖现切米糕,也卖了四十来年,一直都挺和气的。没想到人这老了,脾气倒变大了,竟敢拿着刀砍人。这要被抓住,还不知道他熬不熬得过那顿板子呢。”

两位差役走后,甘采儿一个人坐在那里,想了很久。

“我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儿。”甘采儿道。

“哪里不对劲儿?”兰亭舟问。

“当时因为身边跟着八公子,所以见那两人吵得越来越凶,我是专门挑了离他们越来越远的方向去。”

“这两人怎么最后竟会跑到我们跟前来了?”

“街上人多,他们打架闷头跑,哪里还顾得上挑方向?”兰亭舟一哂,不以为意。

“不对。”甘采儿摇头,“我觉得那人就是冲我们来的。”

兰亭舟一默,而后淡淡道:“你别想太多,意外而已。”

“真的只是意外?”甘采儿犹疑不定,看向兰亭舟。

“若不是意外,那你认为这事是为何?”兰亭舟反问。

甘采儿想了想,摇头。

她相信自已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