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晴扑向门边：「妈，救我，蓁蓁要打死我。」

柳菀拍门更起劲了：「蓁蓁，蓁蓁……」

我拖着她远离房门，冷声质问：

「你问我，凭什么？就凭我差点被你害死。」

「我以为你只是心眼多一些，人品不好了一些。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恶毒。你就跟你那个亲妈一样，是个罪犯。」

「你以为你将我的行踪透露给他们，没人知道吗？」

「现在的手段，一查就能查出来。」

「你就这么想我死？」

柳菀也不拍门了，问：「晴晴，蓁蓁说的是真的？你，你想让她死？她是妈妈亲生的骨肉呀，你怎么可以……」

说着，说着，柳菀的声音哽咽了。

黄晴刚开始还在否认，但被我打怕了后，终于承认了。

她恨恨地看向我：

「没错，我就是恨你，我就是想你死。你不就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吗，凭什么跟我抢一切。」

「你一来，我什么都没了。」

「你还将我亲妈送到了监狱里。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吗，说我是罪犯的女儿，身体里流淌着犯罪基因。」

「他们不想让我靠近他们的孩子，生怕我将孩子给换了。」

「他们都在排斥我，就连我男朋友的家人，因为你打了他，他们都对我意见非常大，逼我们分手。」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不回来，我就永远是爸妈的小公主，是黄家的千金小姐，都是你，都是你，你毁了我的一切……」

「本来我只是想让你丢丢人，受受气，也没想要你出事。可为什么，每次都整不了你，丢人你不在乎，一点欺负也不受。」

「黄蓁蓁，我恨死你了。」

11

看着黄晴带着恨意的眼神，我笑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锦衣玉食的生活，本来就是偷了别人的。偷来的东西，早晚要还回去的。」

「而且，我从来不稀罕豪门的生活，也不奢望所谓的亲情。用伪装和算计，用尊严换取的偏心和宠爱，能有几分真？」

「等他们知道你的真面目，你说他们会不会收回这份爱。」

「对我来说，这个和平有序的世界才是我要的。你们，我从未放在眼里，也未放在心里。」

黄晴愣愣地看着我，似乎不认识我一样。

门外，柳菀轻轻地问：「那我，你是不是也从未放在心里？」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

这不是我的妈妈，是原主的，原主渴望的她给不了。柳菀给我的，我很感激。但，也仅仅是感激。

她的爱有条件。

我的爱，也是如此。

「可是，蓁蓁，妈妈爱你。」

「不是因为你优秀，也不是因为把你带出去体面，更不是因为你贴心。」

因为这些我都没有。

「而是因为，你是妈妈生下来的女儿，我天然地、本能地爱着你。」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柳菀的声音很轻，落在我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

是了。

我从来没考虑过柳菀爱不爱她的女儿。

原书中没有提。

但我忘了，书是书，而人却是现实的，是鲜活的，也是复杂的。

「可我，不爱你。」

我有自己的妈妈，全心全意爱着我的妈妈。

黄晴突然崩溃，挨打的时候没落下的泪，现在突然涌了出来：

「黄蓁蓁，我恨你。我那么珍视的东西，你竟然丝毫不在意，就跟个垃圾一样，想捡就捡，不想捡就不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