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健壮的男子,也不顾绷带扯开, ろんぶん 伤口还没有愈合,居然顺势从担架上一溜下来,慌乱地展示自己强健的体魄和惊人的耐力,眉都不皱一下地对夫人道:“夫人莫惊,我这外伤并无大碍,只是看着可怖些,等上了金疮药,裹上绷带,又是一条好汉。”

杭锦书连忙话赶话:“夫君还是快把绷带缠上吧!”

这伤口外露,只怕又要增加患病的风险, ろんぶん 他这个人跟铁铸的似的,这会儿还和没事人一样,也不知让人瞧得心惊胆战。

荀野内敛一笑,弯腰拾起地上的绷带,居然就打算再用,杭锦书险些被他气晕,她忍不住上前夺走了那已经脏污的绷带,从军医留下的药箱里取出了干净的纱布,用剪刀去裁剪。

裁剪的空档里没忘了问:“夫君身旁的苦慧先生,医术超凡, ろんぶん 今日为何不见他?”

荀野看着夫人忙碌的身影,忽觉得心跳过速,咽干得厉害,没反应过来夫人正问什么,过了许久才听到“苦慧”二字,解释道:“他有些私事。”

苦慧在军中是谋士,同时,也是最好的军医。

平时荀野的伤多半是由老军医处理的,苦慧的本事更高,往往要去替伤势更重的伤兵做紧急处理。

剪子擦过绷带, ろんぶん 将雪白的绷带剪成细长的条,裹在指尖,片刻后,杭锦书再度望向荀野的身体。

这是一具强悍的,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和蓬勃之气的男子身体,紧实的肌肉严丝合缝地贴着铮铮铁骨,凹凸成起伏凌厉的线条,灯盏散发出的光似一层油脂蜜蜡均匀地涂抹在他的四体肌肉之上,愈发显出一股逼人的野性。

就是看了多回了,依然不敢细看。

好在他还没消肿的颧骨彻底瓦解了他那股说不明白的俊美。

杭锦书咬住唇瓣上前, ろんぶん 对荀野道:“夫君矮身些。”

夫人要替自己缠绷带,荀野的心跳得比兔子撒腿还快,听话地直愣愣扎了个马步,好让夫人够得着他的上肢躯干。

他有时是挺滑稽的,看得杭锦书忘了这伤势有多险,轻轻地摇头,上前替他耐心缠绕绷带,处理伤势。

绷带又一圈圈地被绕上荀野的肩胛骨与胸腹,杭锦书做得一丝不苟,比起老军医的手法也是一丝不差, ろんぶん 到了后边,便替他剪断了绷带,系成结。

荀野忍不住道:“夫人以前为谁治过伤吗?”

这手法如此老练,可不像生手。

杭锦书一顿,指尖停了一下,抬起清湛得犹如梨花纯净的美眸,看向荀野。

荀野抿抿唇,忙转移话题:“夫人,我们已经胜了,现在正在扫尾, ろんぶん 明日一早就能夺下鹤鸣山。”

杭锦书淡然道:“你这肩膀是谁捅伤的?”

荀野道:“除了成聂还能有谁?那老贼今日躲藏不出,我以为他腿废了,已没有力气打仗了,谁知他竟躲在暗处偷袭,我是一时不慎中了他的着。不过还好我躲闪得及时,他的凤翅镏金镋还是没能取了我的要害。不然,今日焉有性命回来见夫人?”

杭锦书将见到绷带收拾好,扶他坐下:“夫君往后不可轻敌。”

荀野只当她是在乎自己的安危,尽管明知道夫人心中盼着自己得胜,更多地是在意能否如期回到零州与父母团圆。不过那些荀野都不放在心上, ろんぶん 望着夫人眉尖若蹙的脸庞,他凑近一些,双臂揽住杭锦书的纤腰。

“有夫人这句话,往后纵是刀山火海,枪林箭雨,我也定赶赴来见你。”

杭锦书不要他的任何保障,他记着就好。

她缓缓颔首,从荀野的怀抱中抽出手,弯腰去,吹熄了灯。

北境军势如破竹, 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