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草辎重。乱世,强者为王,成聂的野心比你们想的要大,他被随帝流放之后落草为寇,图谋的已经不仅仅是向公孙霍复仇。”
严武城感到很郁塞:“打也不行,绕也不行,难道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要让成聂平白地消耗, ろんぶん 最后被南魏渔翁得利?”
荀野环视帐中,寒风扑向帘幔,卷灭了帐外铜盆中跳跃的篝火,室内光线黯淡了几分。
一阵沉默中,诸将听到荀将军道:“成聂也曾在随朝为将,不是屠狗之辈,武人重诺,不会斩伤来使。我下一则拜帖,约成聂明日在碧云坳见面和谈。”
严武城大惊:“将军想收编成聂?”
苦慧哈哈大笑:“将军还是惜才啊。”
此言一出,帐中几人都陷入了尴尬当中。
他们这里除了季从之自幼伴在荀将军麾下, ろんぶん 其余诸人都是曾与荀氏作对,后为荀将军招安的敌将。
荀将军他,一直惜才如金啊。
面对成聂此等勇武过人、彪炳一时的悍将,将军不可能不动心的。
要是成聂识时务,荀氏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大善,如那成聂不识抬举,到时候先礼后兵也不迟。
夜色逐渐变深,浓酽得似一团墨。
杭锦书坐在行军帐中,将头顶乌云扰扰的盘发解开, ろんぶん 随着那支玺花蔷薇扶枝碧玉簪随手抽离,一重重鸦青发丝似帘帷般簌簌坠落,半掩映住了女子清润柔美的脸颊。
从外隔了层层青丝看去,只是朦朦胧胧,玉容若隐若明。
此次她没有在荀野后方随军,而是一起跟来,不知道对方做的什么安排。
小坐片刻,香荔带着一群人进来了,杭锦书扶着手里的梳篦一回眸,诧异地发现这些军营里的猛士竟人手拎着一桶热水, ろんぶん 正从外边进来,入内后,将热水放到帐中用帘门简易搭成的净室外,说要供夫人取用。
香荔便道:“是姑爷吩咐的。他特地让人凿冰取水来烧的。”
杭锦书想着自己在军营里享受特殊,不免心中底气不足,汗颜地道:“有劳诸位了,战事吃紧,还要为我忙碌这些末节小事。”
其中一人是个有眼力见的,当下重重拍打起胸膛来,道:“夫人的事, ろんぶん 只有大事,没有小事,别说沐浴,就是掉一根头发,将军也要分心去心疼夫人。我等奉命办事,也是为了让将军无忧,好一早打下鹤鸣山啊。夫人你就只管享用吧!”
他的开解没有让杭锦书好受一些,反倒愈发觉得惭愧。
但现成的热水在前,杭锦书当然也不会退回,便向几名力士道了谢。
等人走后, ろんぶん 香荔一抚玉掌,喜笑颜开地道:“娘子别说,这个姑爷粗中还有几分细呢!还知道体恤娘子无热水沐浴。”
杭锦书的羞惭一直停留在脸上:“我是不是太娇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