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孩儿说出这种话来,就格外讨厌这白莲教。

“你说说,明明这白莲教最初是从佛教衍生出来的教派,怎的佛教里的孝经一点儿没有学到?”净姝还在抱怨。

司南没有回答,反问净姝:“姝儿想回家了?”

净姝哼哼:“怎么可能不想嘛?”

“那咱们准备回吧。”

“当真?”净姝有些不可置信,反问了一句以做确定。

“当真,回京的时机到了。”司南说着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搂住媳妇儿,“出来这么多年,咱们也该回去瞧瞧了。”

净姝欣喜万分,回到落脚地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些年来他们漂泊不定,这儿停留两月,那儿停留两月,这样居无定所,全是因为当年与他胡闹时说的长生不老药导致的祸。

若没出长生不老药的差错,又何至于传出现在这什么“得安司南者得长生,得长生者得天下”的荒唐谣言来。

现在不仅康王爷,皇上要寻他们,其他几个自立为王的皇子,乃至于塞外几股势力都在想方设法找他,他们一家的赏银,不论是在朝廷里,还是江湖上,都是头一份的,天天要提心吊胆,担心被人发现行踪,好在时局动荡,他们才得以躲避这些年。

净姝早早将行李都打包好了,司南却不说走了,这让净姝愤愤,“你莫不是哄我玩呢?”

“不急,时机到了就能走了,再等两天。”

“时机时机,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净姝气结。

司南还是不愿说。

如此又等了两天,司南还是没提要走,净姝更是气了,就觉得他又在耍弄她,连着几天都没搭理他,更是让他下床打地铺睡去。

又过了几天,那天深更半夜时候,街道上突然传来敲锣打鼓的吵闹声音,将司南与净姝吵了醒来,赶紧往外看了看。

从窗户看去,有许多衙役站在街道上,各个手里拿着火把,拿着灯笼,拿着锣鼓,一边敲一边喊:“大家都醒醒!都醒醒!衙门刚接到八百里加急,匈奴投降了!边疆休战了!边疆休战了!”

大家不约而同愣了一下,很快从各家各户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个好消息点亮了全城,小城被照亮得比白日还要亮堂,随之各处响起了鞭炮声,比之过年还要热闹,可见大家多么盼着胜利,多么盼着和平。

司南抱着同样被吵闹醒来的儿子,转头对净姝说:“这下时机到了,咱们可以走了。”

净姝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抹泪一边收拾东西,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这下明白那首诗了。”好一会儿,净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