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见。”
往常李斯焱都会立刻让我进入,但这次他表现出了惊人的耐心,我在门外直挺挺杵着,盯着门板儿发了一盏茶时间的呆,狗皇帝还是没有准我进来。
我向身边的素行传递了一个问询的眼神。
素行无情地拒绝了我的跑路申请。
我沮丧地撇撇嘴,继续耐心等候。
又等了约一盏茶时间,狗皇帝终于拿乔拿够了,淡淡道:“进来吧。”
我揣手低头,轻轻地推开门,侧身进入。
我开门的瞬间,李斯焱把一件东西放回了他的书桌暗格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展开一张表奏。开始阅读。
游乐了一整日,他看起来有点疲惫,垂下眼读表奏时,双眼皮像是被斧子给砍了一刀一样明显。
见他不搭理我,我简单行了个礼,坐到了我的工作案前,百无聊赖地心想:狗皇帝说不定有点西域血统,生得大双眼皮长睫毛,印象里先帝是个清秀的单眼皮,所以他的眼睛应该是随了他母亲。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我们沉默地共处于一个空间里,空气安静像一面深湖。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到
直到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打破了一室寂静。
在那么安静的环境里,我这声喷嚏和石破天惊也没什么区别。
李斯焱终于想起了屋子里还有我这个大活人,放下表奏,抬起头斜睨了我一眼:
“生病了?”
我擦着鼻子道:“风寒。”
我可怜的小鼻头都快被擦秃噜皮了,一片火辣辣。
他欣赏了一会儿我的窘迫,半晌后,他又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新得的金砚滴。
他达到了折磨我的目的,似是快意,又似是怜悯地开口道:“看来你在掖庭里也吃够了苦楚,如今可知道错了吗?”
望着他高高在上,无比欠揍的傲慢劲儿,我很想说真话:老娘没错,以后还敢。
但为了保护我方战友夏富贵,我还是老老实实道:“知道错了。”
一边说,一边用力揉着鼻子压制住打喷嚏的冲动。
或许是我认错认得太干脆,李斯焱明显地愣了一愣,随后坐直了身子仔细打量起我来,一对剑眉缓慢地蹙成了川字。
“你在掖庭受了欺负?”他问道,声音里有隐隐的怒气。
我一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说被欺负了吧,满掖庭的人都要哭着喊冤枉,说没人欺负我吧……狗皇帝没准又要起疑,这样夏富贵和我的私交就兜不住了,两个人双双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