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镣,几乎瞪出血来。

那脚镣做工精良,内里还垫了柔软的衬布,可不知是由什么材料制成,居然坚如铁石,我用手扯,用牙咬,用家具磨,怎样都没办法解开它。

李斯焱回船舱里给我送食物,发现了我像仓鼠一样试着磨开它,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一夕之间,床舱内所有稍有硬度的金铁统统消失了,而是换成了有韧性的木料或是丝绵。

宫女们战战兢兢张罗着换材料,都是我熟悉的面孔,宿夕惠月,蝉儿虎跃……我抿着嘴坐在榻上,把戴着镣铐的脚腕往回缩了一些,怕让她们瞧见我这狼狈不堪,受制于人的模样。

李斯焱见到了,冷冷地讥嘲道:“何必掩饰?这里的宫人,长安的官宦,外头的黎民百姓,哪个不知道你沈缨是朕的女人?除非朕死了,否则你别想再踏出这儿一步。”

我闷声不响,同样冷冰冰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撩起脚踝上细细的链子,往脖子上绕去。

不远处的男人勃然变色,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闪电一样冲到我面前,死死攥住我的手腕。

我垂下眼,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上他在怕。

怕我不管不顾地死了对吗。

他粗暴地把我的手举过头顶,狠狠道:“再敢动这个心思,朕现在就当着他们的面把你上了!你试试看。“

宿夕惠月身体不约而同地一抖。

皇帝雷霆之怒,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她们也觉得可怕至极。

而我……我丝毫不惧,当着他们的面,发了狠地挣脱李斯焱的桎梏,一巴掌扇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上。

啪,巴掌声清脆爽利,被打的男人头偏向一边,额发垂下来遮住了双眼,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大概能猜到应该是很生气的。

我冷冷道:“垃圾。”

宿夕惠月已经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