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赎罪

林时安扭头去看厉封。

他不明白厉封为什么突然要问他的意见，他明明一向都将自己“伺候”的很好。

几秒钟的沉默后，厉封吻了上来。

很温柔的一个吻，浅尝辄止。

厉封笑着收回了身子，“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时安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手慢慢松开，“好。”

厉封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但我要先回酒店一趟，我要去拿我的东西。”

“好，好，我马上带你去。”

拿好东西后，林时安又回到了那个他本以为不会再回的公寓。

厉封似乎提前和王梅打过招呼，屋里收拾得一尘不染，飘着淡淡的橘子香。

林时安很喜欢这个味道，但此时的他感觉不到，他麻木地往里走，完全靠着本能一般，换鞋，脱掉外套，扭头看厉封。

“我要去洗澡。”

“好，我去给你放水。”

“不用。”

林时安洗了很久，久到厉封开始在客厅里踱步，就在他要敲门时，林时安走了出来。

脸色白得厉害，眼尾却微微泛红。

厉封的心莫名缩了一下，“怎么洗那么久？”

“太脏了，我想洗干净些。

“嗯……那我帮你吹头发？”

“……好。”

自己吹太累了，林时安妥协下来。

暖风顺着脖颈滑过，厉封轻柔地拨动他的头发。

林时安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他第一次在厉封家留宿，他也这样给他吹过头发。

“吹了头发再睡。”

“不要，好累。”

“听话，不然明天会头疼的。”

“不想吹，胳膊累……”

“那我帮你吹。”

“……”

林时安轻轻笑了笑。

身后的人问：“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想你。”林时安想也没想地回答。

吹风机发出单调的风声，发丝间的手顿了顿。

厉封俯在林时安的耳边，呼吸声混在热风里。

“安安，你想要么？”

林时安没回答，下意识蜷了蜷肩膀。

“我会很温柔的，我保证。”

“……好。”

*

厉封没有撒谎，他确实很温柔，于是看在林时安眼里，更像是临死前的一场幻境。

半夜的时候，他被窒息感激醒，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厉封躺在他身边，睡得安稳。

林时安下了床，轻声离开卧室，从行李箱里翻出日记本，遗愿清单里，那些他必须做得事情已经全部完成了。

在那些事下面，是一条长长的清单：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拿出笔，一条一条将他些事情划掉，然后在最后一行写上了两个字：

【赎罪】

然后又拿笔将它划掉。

他从衣帽间里找出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