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个味道,挺好闻的。
他呆在浴室里多久了?给许慕清舔多久了?萧弋又来了多久了?心中莫名的倦怠感是因为困了吗?
直到镜中又多了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垂目看着他,眸光沉冷。
那人在镜中与他对视。
他猛然回过神来。
镜中,那三人都在看他,他们面容冷酷,似在沉思,又似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许慕清的长发贴在了颈肩处,结实的腹部肌肉群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尖削的下颌线条明显,高挺的鼻梁下方是一张和秦乐一样红的薄唇。
他有着让人看一眼就难以忘记的面孔。
秦乐想到了第一次看见许慕清的场景。
那是春日里一个明朗的晴天,阳光炙烤了未尽的倒春寒,他穿着单薄的旧衣服,偷偷跑进了蔷薇园里,他很久没晒过太阳了,他不太敢离开自己的屋子,但他很矮,躲在花丛里,因该不会有人发现。
他想要晒会儿太阳,就晒一会儿,于是偷跑了出来。
在扒开野蛮生长的花枝时,他看见了一个矜冷倨傲的女孩,乌眸雪肤,长发松散。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天光压下,在纵横的阴影之间,那张令人呼吸微促的面孔有着不近人情的冷淡。
但在看清来人后,那双漂亮的眼睛很快布满了厌嫌,她厌恶地后退了一步,似乎看见了什么脏污至极的东西:“你就是那个野种?”
突然响起的男声令秦乐一滞,眼前这么漂亮的,居然是个男孩。
看着眼前人,那张艳如桃李的面孔令他忽略了对方眼中的恶意,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辩解道:“不是的……不是野种。”
他仰起稚嫩的脸,表情有些呆愣,认真道:“我叫秦乐,我妈妈叫我乐乐。”
那人却更加厌恶,像是看见了肮脏至极的秽物,怒道:“滚开,让你靠近了吗,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