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轻南听他说完就笑了声:“还真是。他有点儿倔的,什么都想自己扛着,我好不容易给他掰回来点儿。”

“看得出来你俩是真爱,我是没想到,这个节骨点上沈哥竟然同意在一起了。”简东想到都觉得感慨。

其实晏轻南和沈景远有戏,沈景远没说之前他早看出来了,他自己兄弟不了解吗?

沈景远提到晏轻南的时候神态都不一样,那种沉浸于一场恋爱时,身心都被另一个人牵动的状态谁也瞒不了的。

晏轻南浅笑了下,低头吃菜,没说什么。

两人聊得不多,因为话其实都压在心里,情绪过了就说不出来了,说出来也没味儿。

一杯一杯喝酒,反正酒量都好,喝到差不多醉回酒店躺一晚上,第二天反而能精神点。

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到了各自房间就分开了,晏轻南洗漱完躺在床上,一看时间还不晚,就给沈景远发了条消息问他睡没。

要是睡了就不打扰了,那边有护工和医生看着,不会有事儿。没想到沈景远回得很快,说没有。

晏轻南一个电话打过去。

“南哥?”沈景远不知道是刚睡醒还是怎么样,声音有点黏糊。

晏轻南头朝下趴在枕头里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电话两头就剩下呼吸,最沉的是晏轻南的。

“和简东去喝酒了?”沈景远问。

他一猜就准,晏轻南翻了个身,说:“是,刚回酒店,想着问你一声。”

沈景远笑,“醉没?”

“没……”晏轻南望着天花板。

有一会儿没说话,沈景远又问:“给你写的信你看没?”

“看了。”晏轻南下意识偏头看了眼床边的行李箱。

有天他回来拿东西,把那封信折好收回行李箱里了。

“什么感受啊,采访一下。”沈景远说。

“感受啊……”晏轻南脑子里琢磨了几个词,“难受。”

沈景远没想到他这么说,干巴巴地“哦”了声。

“小远小时候真是个乖小孩儿。”晏轻南这么讲。

他那把嗓子喝过酒很哑,喊小孩儿的时候沉沉的,在沈景远耳边响起来,撩得他耳朵麻。

“长大了也乖……”晏轻南说完没人再说话了,就剩下两边呼吸。

“我身体还没好完南哥。”沈景远无奈道。

“我知道。”晏轻南抬手捂了下眼。

又聊了会儿就挂了电话,晏轻南其实还在想那封信。

沈景远说的那些故事又在他脑子里浮现,让他心疼无比。

身体的疲惫终究抵不过,晏轻南关了灯,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手术之后沈景远还需要在医院里待上三个多星期,简东在他手术完后几天就被赶回国了。

剩下晏轻南每天陪着他,傍晚的时候和他一起去外面走走。

刚开始只能在医院的花园里转转,那边新装了一个摇篮,不过有人的时候多,一个星期里可能沈景远也就能坐上一两次,晚风吹着不冷,反倒很舒服。

这边春天也开始来了,树都长出新芽,嫩绿色缀在树梢上,天气一天一天暖和起来。

后来晏轻南带着沈景远去医院外面散步,国外的街道多数很窄,楼房之间也很拥挤,道路上经常摆着花架,里面放了一些五颜六色的藤蔓系植物。

沈景远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这个时刻,晏轻南会亲手给他穿好厚的衣服,打上围巾,一直牵着他的手。

他们从街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一条路来来回回走了好多次。

药还没停,每天晚上睡前沈景远还要吃一次,一次就是一把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