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遣。
看台里就坐着裴太后一个人,两名宫女从旁伺候茶点。
她望着戏台上打打闹闹的戏子发了会儿呆,凤衡进来后,阻止了宫女出声提醒,寻了对方身边的位置落座,一手撑着脑袋,与她一道看向戏台。
裴太后回过神,骤然看见旁边多了抹玄色,她默不作声地用余光仔细瞧了对方许久,忽然开口道,“衡儿,怎么精神看起来不大好?”
近来凤衡日夜与那名男妃厮混,她还以为,对方应当心满意足才是。可眼前的人神色沉郁,依然是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可眉目间却多了从前难得见到的怅然。
凤衡没有回话,裴太后见他脸上尽是疲惫,心底不由冷笑了声。
晏瑾进宫之前,凤衡处理政务兢兢业业,由此可见他本身并非不务正业之流。最近做出的种种荒诞之举,虽然是下令者是凤衡,可在背后撺掇煽风点火,真正的始作俑者却是晏瑾。
裴太后自认了解凤衡的性格,想来对方这是被晏瑾折腾得烦了,心里已经开始排斥,才会流露出这种疲惫的神态。
今夜只有二人相对,凤衡又是这个态度,或许,现在就是将话说开的绝佳时机。
裴太后捻起碟中一只点心,尝了口之后,旁边的宫女立即为她奉上清茶。
她润了喉咙,用手帕擦着嘴角,状似随意地提起,“你幼时晚上常常睡不安稳,每回抱着被子到哀家寝宫中来,哀家总爱同你讲前朝后宫中的旧事哄你入睡。”
凤衡想起小时候的事,终于睁眼牵了下唇,裴太后见状便知道有戏,接着道,“你还记不记得,景昭帝在位那会儿,有一位姓宋的后妃,曾经艳压群芳宠冠后宫,风头最盛时,就连哀家见了她也要避让三分。”
裴太后从前跟凤衡讲过不少故事,这位宋妃让她印象尤为深刻,凤衡自然也听她说过不少次。
正因为如此,裴太后说到此处戛然而止,凤衡却立刻明白了对方提及此人的用意
景昭帝是裴太后的丈夫,可两人之间相敬如宾有余,却没什么深厚的感情。
景昭帝在位时,后宫嫔妃每年一选,得宠失宠的美人们就像园子里的花朵,隔段时间就是一茬枯败更迭。
传闻中那位宋妃不仅美艳逼人,而且头脑聪明懂得揣度圣心,是那一代的后宫佳丽里名头最为响亮的,景昭帝宠爱她时,阵仗比如今凤衡纵容晏瑾还要夸张。
不仅提拔宋妃族中子弟入仕为官,还为她在江南修建一座位于湖岛间的别宫,甚至一度起了废黜皇后扶她为正的念头。
可就是这么一位宠妃,最后的结局却令人唏嘘景昭帝一道圣旨赐她白绫,亲眼看着她被勒死在自己面前。
原因无他,宋妃犯了几乎所有得宠妃嫔都会犯的忌讳暗中帮扶娘家人,在朝堂上拉帮结派构党营私。当时宋党声势之浩大,月城甚至传出“宋氏有三贵,昱人知宋不知凤”这种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