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边的黑暗,自然也没有白渊。

他回想方才那声语调格外邪气的瑾儿,心道莫不是梦中出现了幻听,刚要重新躺下,双腿一动却发现身体有些异样。

揭开被子低头一看,臂弯间的寝衣松松散散要落不落,两腿之间潮湿粘腻,被褥上沾了一大片难以言说的透明水渍。

他方才,竟是在一场春梦中泄了身,用的还是……

晏瑾顿感羞耻,连忙用被子挡住痕迹,换了件衣服叫人进来重新铺床。

抬头看了看寝殿周围,不禁有些狐疑,莫非是晚上受了鹦鹉那几声瑾儿刺激,被勾起从前旧事,所以才会做这种荒诞又色情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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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97“你可以叫。”(已修) 章节编号:729661y

有宫里大批药物滋养,一个多月的时间,白渊身上的绷带越拆越薄。今早他身上终于没有地方流血了,缠在脸上的最后一块绷带也卸下来。

晏瑾看着那张白如新雪不见血色的脸,心中五味杂陈,最终一言不发地扑进白渊怀里,却又怕弄疼了他,只能虚虚贴着胸口。

白渊在床上僵了几个月,抬手时手掌还在发抖,却格外温柔地拢住晏瑾的长发,在他头顶安抚般揉了揉。

后面接连十来天,晏瑾几乎住在了白渊房里,每天扶着他带他走路。白渊久站之后会头晕,于是晏瑾命人在院外常去的小径两侧铺满石凳,他牵着对方出去吹风晒太阳,走累了就停下来歇息。

宁鹤虽然误入歧途,但从前对归云观一众故人还算留有情面,不久前亲自将师侄修为吸干,白渊和宫盛都觉得事有蹊跷。

于是宫盛在容国琦国两头跑,找到宁鹤行踪的蛛丝马迹,就立即回来告诉白渊,顺便歇歇脚照看对方的伤势。

一天午后,三人正沿着湖边散步,聊着聊着话题不知拐到何处,宫盛提了一嘴白渊的小名叫做渊渊。

这两个字蹦出来,晏瑾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追问道,“渊渊?道长小时候,你们师父是这么叫他的?这小名怎么听着像是个女孩子?”

白渊此时已经不需要人搀扶,只是迈腿时速度很慢。宫盛说完后,他尚且面不改色地往前走,晏瑾话音一出,却叫他脚下顿了顿,颇为不自在地掩唇咳了声,状似不经意道,“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说完瞥了宫盛一眼。

宫盛脖子往回缩,眼见就要转开话题,晏瑾正听在兴头上,哪能叫他被白渊吓回去。上前挡在两人中间,阻了白渊的暗示,接连催促道,“继续说继续说,道长这个小名怎么来的?”

宫盛探出个脑袋,指了指晏瑾,“师兄你听到了,是晏公子叫我说我才说的。”

语罢连忙躲开白渊冷飕飕的眼色,兴致勃勃地跟晏瑾掰扯。

“当初师兄的家人遭到仇家追杀被满门血洗,师父正好经过他家府邸,在满地尸骨中发现了躲在床底的小孩。师父得知他姓白,将他带回归云观之后便每专门买了几套小孩的衣裳给他换,颜色全都是白的,连样式都一模一样。”

“师兄小时候长得可俏了,性子又冷淡,每日绷着一张脸,不爱笑也不爱与人说话,一身白衣竹簪束发,谁看着都会觉得是个女孩子。师父说他叫白渊,一传十十传百,传来传去最后别人都以为他那渊是纸鸢的鸢,白鸢听起来才像个女孩儿的名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