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乏力困顿,一出被窝就觉得寒冷,时不时还会出现幻觉。
这种症状,从前寒症最为严重的时候都不曾发生过,夏宵留意到了,一日向宁鹤问起此事。
宁鹤轻叹一声,抚着胡须道,“一人对某种药服用次数过多,后期药效会有些微减弱,这也就是为什么老夫每隔几日就给晏公子换一次药的道理。只是,没想到晏公子底子过分虚弱,多种药物的副作用相互冲撞,竟让他的病情又有了突然加重的趋势。”
夏宵听他说完,眼眸微眯,意味不明问了句,“是么?”
宁鹤迎着他的审视,微笑间缓缓颔首。
两人又喝了会儿茶,宁鹤以为他问完了该问的,差不多该回去了,谁知夏宵不紧不慢阁下茶盏,接着道,“我记得道长之前同晏瑾说过,你与白渊的师父有旧,是他的师叔?”
宁鹤一怔,捻了捻臂弯搭着的拂尘,“不错。”
“实不相瞒,近日我又看到了你那位师侄。”夏宵轻笑,双手拢于袖间,“道长在晏瑾面前说的那些含糊不清的话,就不必再对我说一次了。你与白渊他师父究竟有什么过节,不如直接告诉我吧,说不定,你我可以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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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见面后,白渊回去修养十多日,考虑一番,没有先去找萧络,而是径直到了晏瑾寝宫。
他落地时,寝宫里空无一人,窗外日光明媚树影婆娑,殿内却寂静到一种诡异的程度,四下里连个看守的宫婢也没有。
白渊察觉不对劲,在里间没有看到人,本想去外面再找找,走到门口时却见夏宵出现在不远处,坐在树荫下一张宽椅中抬眼看向他,树梢缝隙间细碎的光影落了满身。
白渊顿住脚,两人无声对望片刻,他道,“晏瑾在哪里?”
夏宵一手撑着鬓角,微微歪头,笑吟吟道,“晏瑾么,他在我身边待的很好。不过,今后你肯定见不到他了。”
白渊冷下脸,正待向他走过去,抬脚时却被门口一道无形屏障绊了下,金光从他脚尖一闪而逝,无迹可寻却又实实在在。
白渊伸手按在身前,果然在殿门处摸到一堵透明的墙,他灌注灵力闭眼探了探,下一瞬猛然睁开眼
整座寝殿被设了阵法,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将他困在其中,施法者道行比他高出不少,法阵为盘灵力为网,让他如同笼中鸟雀般挣脱不得。
网上缠绕的灵力有些熟稔,白渊心中一沉,却见远处的夏宵招了招手,五十余人从身后树丛中接连涌出,每人手挽长弓身负箭囊,在他身旁围成弧形的两排。
夏宵眯眼定定看向大殿,再一招手,众弓箭手拉弓上弦,无数飞箭如密集的雨点划过半空,目标一致地射向寝殿门口。
白渊并未躲闪,箭雨近在眼前时伸手一挽长袖,白色屏障如坚实的壁垒,横斜向上挡在他身前。
所有箭簇在触碰到屏障时瞬间化为齑粉,夏宵饶有兴致地看着,第一排的弓箭手射完之后,又命令第二排接着上。
如此几轮下来,眼看射出去的箭羽全都做了无用功,他却仍然没有收手的意思,只管不断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