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屏障乃是白渊灵力所化,持续的越久耗费的灵力也就越多,几轮过后,白渊眼前一阵晕眩,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他用余光看了眼旁边的大门,心里考虑要不要到门后避一避省点力气。

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一条携了金光的绳索如游鱼般袭向白渊,穿过门口的禁制,活物般在他身上卷了三道,随即打成打成一系死结。

白渊瞳孔骤缩,震惊之下猛然撞向门口,却又被无形的力道打回去。他从地上翻身站起,发觉身上灵力皆被绳索限制,半点也用不出来了。

殿外那群人虽然及时收了手,可还是有反应慢的,几支箭落在白渊胸口肩头,一片雪色白衣上浮现点点血痕。

白渊无暇顾及,抬头看去,一名白须飘然的老道停在殿门外,手握拂尘将他上下打量个遍。

对方的出现,白渊早有预料,沉默半晌后低声唤道,“师叔。”

宁鹤看了他许久,轻轻一叹,目露惋惜之色,“若是你师尊知晓,你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痴缠情关为的还是一个男人,你说,他会不会后悔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

白渊道,“师尊已逝,弟子不敢妄加揣度。”顿了顿,他接着道,“不过,就算师尊真要怪罪,白渊也认了。”

宁鹤回头看了眼,夏宵仍端坐在树下,由数十名弓箭手蓄势待发加以拱卫,此时正按兵不动瞧着他们。

宁鹤对白渊道,“师叔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白渊,你莫要怨我。”

语毕,臂弯间拂尘一甩,他闭眼念了道诀,捆住白渊的绳子骤然紧缩,布置在寝殿四周的法网收拢,以白渊为中心形成越来越小的球形,灵力流动间金光时明时暗。

宁鹤睁眼时手腕猛然一翻,无形的威压自球体内爆开。白渊低吼一声,手腕被绳索缚在身后,双腿却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

千丝万缕的白色灵光从周身窜出,那是他身上的灵力,正抽丝剥茧般从体内抽离到宁鹤掌心。这种感觉犹如抽筋剔骨,白渊满面冷汗,仰头时玉冠掉落,满头墨发铺散开,在灵力的搅动下翻飞舒卷。

宁鹤接受到流入腕间的灵力,心下一怔,难以置信地扫向网中困兽般的白渊,“你……”

白渊显然痛苦已极,宁鹤稍有迟疑,仍然选择继续发力。

方才第一眼见到白渊,他就看出对方不知为何灵力大减,只是未曾料到竟然衰弱到这个地步。原本想给白渊留下三成修为,现下看来,就算把对方灵力全部吸干,对他想要的效果来说也远远不够。

宁鹤白眉一凝,下手又重了许多,猩红血珠从白渊七窍涌出,若是对方当真将他修为废尽,今日就会死在这里也未可知。

正在此时,夏宵身后突然一声闷响,利箭随之破空而来,穿透日影正中宁鹤后背最为脆弱的中心处。

这一箭没的不深,手法却十分精准,宁鹤猝不及防往前扑倒,手腕处飘入的灵力随之断开。

他回头看去,晏瑾藏身于弓箭手最末端,一把弯弓跨在臂上,身形纤瘦羸弱,双眼却狠狠盯着他,仿佛在暗恨方才那下怎么没有将他一箭射死。

周围的弓箭手这才惊觉生变,忙将被晏瑾打晕那人扶起来,三两个人扭住他手臂带到夏宵面前

晏瑾低头看向那闲闲坐在宽椅中的人,恨声道,“你不如将我一道杀了吧,免得活着整天面对你这个疯子。”

夏宵坦然受了他的仇视,微微一笑道,“你觉得同我待在一起恶心对么?那么,就继续恶心好了。不管你喜欢的是萧络还是白渊,最后真正将你困在身边的,只有我不是么?”

方才被晏瑾一下打断,宁鹤再要启动阵法,还得耗费些时间。

片刻后,灵光再次从白渊身上漂浮出来,宁鹤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