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李琮预想中的风光旖旎大有不同。

司道君自小长在终南山中,吃着青涩的野果,饮着晶莹的露水,就这么囫囵地长大。他一点儿荤腥也没沾过,身上的味道是清新的。

李琮轻轻抚摸着他的喉结,迎上了司道君疑惑的目光。她是在做什么?司正朦胧地思索。对于她的触摸,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喜欢吗?不很喜欢。讨厌吗?并不讨厌。

甚至,他还在想若是她一路摸下去……

“道君身上似乎有些我没有的东西。”李琮状似无辜地问:“是每个男子喉咙处都有着一处凸起么?”

男人的第二性征。

司道君喉头一滚,说:

“是。”

她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粗砺、坚硬而又磨人。司道君心中也曾对“阿丛”的身份有过猜测,但不管猜的是什么都与昭阳公主的真实身份相差甚远。

正当此时,正当此刻。

这只手带给他的微痛触感超越了其它任何思考,它与它的主人一样霸道。只要有她存在的地方,你的眼睛就不会想要看往别处。

若世界就此寂灭,她便是唯一的光。

“那么,是每个男子的乳尖都这么粉嫩、柔软吗?”她的手果然向下滑去,恶趣味地轻轻捏着。司道君有些疼,还有些酥麻。没有人碰过他这里,没有人问过他这么奇怪的问题。

“乳首颜色褐色居多,粉色少见。”

他回答她的问题,从一名医者的角度。

李琮勾起嘴角,说:“那么,是每个男子的……这里都这么挺翘、粗直、长度惊人吗?”

司道君晃了晃神,他茫然低头看去,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那里,并不总是这样。他总觉着有些怪,怪委屈的,又怪难受。

“本君是这样没错。”有生以来,司道君第一次模糊地懂得羞耻的感觉,他想去抓道袍,道袍却被李琮丢在手所不能及之处。“可是,本君未曾见过其他男子如何。”

相比之下,李琮倒是见得多了。平心而论,此物实属佳品。别的不说,光是粉粉嫩嫩这一点就胜过多少脏屌子。

她的目光是富有层次感的,最外层是轻薄的水色,映照出水墨遥遥,再深一层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火。

他在那一点倾泻而出的火焰中几近融化。

“我看好了。”李琮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白白的牙,像是要吃人,又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得了这道指令,司道君暗暗松了口气,他沉默地拾起衣衫,一件一件地穿好。

这算是什么呢?

有一点暧昧,和许多的谜。

“你的药南华已然煎好。”

李琮点头就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司道君望着她洒脱的背影,心头空落。自与她相识,司道君体验到了人生中的许多个第一次,第一次等待、第一次触摸、第一次为人担忧……这些新奇而又微妙的第一次,是她带来的。

他无措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摸过每一处她曾触碰过的地方。

李琮不知司道君脑内小剧场上演着什么剧情,她不着急吃药,闲庭信步般走在云中观中。今日晴光正好,若不游赏一番,岂不辜负韶光?

“嗷呜”

是猫叫。

李琮顺着声儿找到了南华,她正扇着扇子,看着炉火。见她来了,南华礼貌起身问候:“姊姊,药好了,你来喝吧。”

在小女孩儿的身后,一只清瘦的狸花猫亦步亦趋。

李琮看着三大海碗药有些无语,一狠心仰头喝了,三碗水下了肚,她连想哭的心都有。怎么、怎么这么苦……

南华完成了看人喝药的任务很是开怀,她抱起喵喵叫的猫儿,欢喜地说:“姊姊!你看,道君同意我养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