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1 / 2)

萧关下有个关城,酒肆客栈应有尽有,打算在这里歇上两日,出了关,路途遥远,怕是再也没有这么舒适的地儿。

选了城中最大的客栈,宣循特意包下三间,将中间最大那间给沈妆儿,他与小五护在左右。宣循着实体贴,处处周到,他见多识广,十分风趣,这一路不知讲了多少笑话与沈妆儿听,模样也好,又肯当赘婿,听雨与容容便劝沈妆儿思量思量。

沈妆儿一笑,“我想想吧。”

听闻夜里客栈前的大厅有赌局,这种赌局并非地下城的豪赌,是男女老少都可参与的那种,每过萧关的客商行旅总要在此处赌上一把,倘若运气好,也能挣些过路费。

沈妆儿还从未下过赌场,有心去凑凑热闹,随意捡了件素褙穿着下了楼,宣循已在院子里等着她,上下打量她一眼,她亭亭玉立,总是给人一种柔软美好的感觉,让人不敢亵渎,明明已不着粉黛,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她。

宣循眼斜长如月,不太放心,“姐姐怎么穿得这么单薄?边关夜里寒凉,姐姐莫要冻着。”

沈妆儿讶异回道,“不是听说厅堂内热和得很?”她已经穿的不少,身上有件厚厚的褙子。

宣循当然知道,只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咳了一声,一面将自己身上的披衫给解下,递给她,“这里鱼龙混杂,姐姐还是小心些。”

沈妆儿笑着摇头,“不必了...”

宣循也不在意,将披衫往手肘一搁,先一步踏入厅堂。

堂内烧了地龙,人满为患,四处充滞着喧闹的气息,果然有不少妇孺老少,喜笑盈盈,小孩子在角落里摆了一桌,趴在桌案上不知玩什么博戏,面前也搁了些玩具当赌注。

总共大约有二十来桌,沈妆儿细细看过去,有叶子牌,投壶,下棋,还有骨牌等等,五花八门,各类民间赌具齐全,难怪男女老少皆宜,估摸着路过行人无趣,设此赌场解闷。

这里的打法与京城不同,沈妆儿也懒得下场,坐在靠窗的一个小摊吃糯米圆子,放听雨跟容容去玩,独小五伺候在侧,她给小五点了一碗刀削面,桌子不够,小五蹲在一旁的小案上吃。

才吃下两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罩了过来,遮住了她的视线,沈妆儿讶然抬眸,撞入他幽黯的深瞳。

朱谦堂而皇之在她跟前坐了下来,他背对着厅堂,面朝窗口,背影如山一般稳稳地矗立,

迎上她吃惊的神色,眼神冷清,“好巧....”

沈妆儿半口团子噎在嘴里,被他吓得生生咽了下去,猛地咳了几声,唇角溢出一丝汤汁,朱谦慢条斯理递上一条手帕,沈妆儿防着汤汁落在衣裳,下意识便接过往嘴角一擦,视线落在帕子上,略有几分眼熟。

这好像是她的帕子....怎么到了朱谦手里,她狐疑地的看着朱谦。

朱谦视线已移开,问摊主点了一份饺子。

沈妆儿想起来了,这是那一年他为沈家入狱,她去狱中给他送饭递给他净手的那块。

他怎么也留着了....

朱谦的举动有些蹊跷,可她不敢往那方面想,压下心头狐疑,不着痕迹将帕子往兜里一揣,默了片刻,这才神色如常,

“您怎么也来了?”

朱谦接过掌柜递来的饺子碗,头也没抬,“朱珂逃去凉州,我亲自去追。”

沈妆儿眉尖微蹙,这个朱珂可真能折腾。

二人默不作声用膳。

远处的宣循正在指点自家一个管事出牌,忽然瞥见沈妆儿跟前坐了个人,脸色一变,大马金刀迈了过来,笔直的身子往朱谦对面一坐,顺手将身上的披衫裹住沈妆儿,温柔道,

“妆儿,窗下风大,你别冻着了。”

沈妆儿唇角微微一动,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