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本就捏着不少老公爷独给她的私产。又是掌家多年,外头的田产铺子钱生钱。
想来许多门阀士族私产颇丰,却仍因子孙不上进渐渐成了一副空壳子。入不敷出。
好在梁家儿孙们都上进,从无需老夫人开私库贴补他们。
花销最多的无非是这两年两个重孙先后落世, 孙女又一同发嫁,老夫人私自开了库房补贴了些。
其余几十年积攒的金银细软都安置着落灰。
如今婆子们一抬出来, 饶是自诩见多识广, 面容沉静的一众贵妇也被这些数量旁多的箱奁惹得惊诧不已。
老夫人浑浊的目光缓缓扫过一众女眷, 最终停落在了一旁的盈时身上, 她第一个朝着盈时道:“阿阮为人温良恭俭, 这两年我们府上着实亏欠了你……着实苦了你, 便先给你分。”
盈时一听, 连忙红着眼眶跪在她榻边。
老夫人接着道:“我这田产尚有千余亩, 都是最肥沃的良田,如今便分你七成。还有些金银细软, 两处铺子, 一万六千两白银。都叫礼英给你院子里送过去, 日后……日后你好好教养融儿,教他读书明理。”
此言一出,众人面容稍变, 各有异样神情。
韦夫人更是眼皮颤了又颤,心里盘算着这数量也太多了,七成良田一万六千两的白银都给了她?
还有什么金银细软竟也没个数?谁知究竟是多少?
老夫人心里觉得亏欠,最多给她分个四成半便是不得了,怎是七成?哪有这么分的?
这家产便像是砧上的肉,旁人多割一块自己就少一块。
韦夫人面色几乎已经掩盖不住的升起难看,可旁人不吭声,她也不敢说一句劝阻的话来。
毕竟当时她们撺掇着她兼祧时便也答应了许多好事,再说都是由着老夫人亲自分的,方才老夫人又说了那样的话,如今纵使心里不满还能说什么?
盈时已经叩头,跪下来道:“多谢祖母厚爱,只是这些实在太过厚重,我只是孙辈……”
“给你的便是你的,你孩子还小,养孩子多的是花销,抬回去吧。”
盈时只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