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置信到心如死灰,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言之扬没有发现他的反常,尽管他正常上班工作,但皮囊却只剩下空落的灰败,阳光照不进灵魂的冰窖,他的世界大雪纷飞。

只有一个从未说出爱意的迟凛在他身边,守着他,等他醒悟。

感情这种自掘坟墓的囚徒困境,除非自我救赎,外人束手无策。

夏宸衍放手了。

爱到深处的最后告别,是埋葬所有的不体面,找一个平淡的周末,悄无声息的退场。

言之扬后悔了。

夏宸衍看他的眼神里不再有含情的温然,那么美好纯真的三年被他亲手扼杀,也是他给了机会,推送迟凛到夏宸衍面前。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多好。

只是馊了的饭不能再吃,过期的人也不必再要。

从梦中惊醒时还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已经和他分手。

拉开窗帘坐在床边,窗外是清透如晕的月光,醒来虚缈还带着点茫然,梦里以旁观者身份再看以前的事,终究没了心酸或是痛苦,也没有怨恨和不甘,只剩真实的透彻。

言之扬,我是真的,放下你了。

这些年的好与坏,痛与罪,谎言与欺骗,暧昧与虚假。

我不原谅你了,我们就这样算了。

迟凛辗转反侧根本无心睡眠,听见动静急急推开卧室门,就看见这幅场景:衍衍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神情迷茫又释然,沉浸其中,丝毫没发现自己进门。

“衍衍,你做噩梦了?”

“啊,不,是,是做梦了。”夏宸衍如梦初醒,略带歉意:“是我吵到了你了吗?”

“没有,我起床上厕所听见的。”迟凛把人塞进被子里,捻好被子:“冰箱里有牛奶,我去给你热一杯。”

看他急冲冲往厨房去,嘴里那句不用麻烦还是咽了回去。

用微波炉热了牛奶,还加了一勺蜂蜜,端到夏宸衍床前:“要喝完,喝了会睡得好些。”

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