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邬桐对什么都好奇,什么试吃全尝了一遍,又被猝不及防地甜得皱起一张脸,梁靳深推着购物车跟在她身后,偷偷笑。
隔着时差过年,只有两个人吃团圆饭,梁靳深也没有铺张浪费地多做菜,只按照曲邬桐的口味做了三菜一汤,全是她喜欢的食材与做法。
她说要在一旁打下手,却只顾着逗水池里还耀武扬威的螃蟹玩,溅得岛台全是水。
明明有洁癖,又有强迫症,可梁靳深却不张嘴制止她,只静静站在一旁处理食材,感受她那鲜活的气息。
一人一杯白葡萄酒,因为曲邬桐嘴馋提前偷喝了一杯,于是此刻脸已经开始发红发烫了。
举起玻璃酒杯,她难得笑得那么开心,一双眼睛亮亮的,看着梁靳深说:“新年快乐。”
她的眼神要把他的心脏烫出个洞了,梁靳深也举起杯子,与她碰杯,“新年快乐。”
窗外有一点烟花绽放的声音,她的电脑外放着国内的跨年节目,在这些热闹中,梁靳深无声许愿。
多希望这一刻能成为永远。
第三次到达匹茨堡,是在同年暑假。
曲邬桐来得仓促,梁靳深措手不及,碰巧换季得了流感高烧卧床,被她得了个正着。
按门铃,他穿着睡衣光脚来开门,脸烧得通红,浑身汗涔涔,睡衣被打湿贴在身上,抬手掩着口鼻,梁靳深小心翼翼,生怕传染给她,“饿不饿?灶上温着皮蛋瘦肉粥,你快去吃。”
语气虚弱,脚步漂浮,他却直挂心她饿不饿。
“你赶紧回房睡觉!”
板着一张小脸,曲邬桐皱眉,凶巴巴地赶他回去休息。
没料到曲邬桐会跟着他一起走进卧室督促他上床睡觉,梁靳深心慌意乱,只后悔睡得太沉没能好好整理一下卧室。
幸好卧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内昏暗,几乎看不清任何细节,梁靳深走到床边,偷偷摸摸将床头柜上什么东西揣进手中,终于安心躺上床。
场景重叠,角色调换,这回终于轮到曲邬桐来照顾发烧的梁靳深了,她轻而易举地在他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公寓中找到医药箱,拿出电子温度计与所有与发烧有关的药剂。
端着粥拿着药走进他的卧室,曲邬桐从口袋里拿出温度计递给他,“腋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