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靳深骑虎难下,抬手脱下睡衣,声音很局促。
曲邬桐一扭头,就看到梁靳深光裸的上身,他身上恰到好处的肌肉与流畅的线条,以及后背上显眼的刮痕与牙印她昨夜的杰作。
梁靳深套上T恤,转身想找条牛仔裤搭,却先对上曲邬桐潮湿的眼睛,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他被传染,也红了脸。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再矜持的,梁靳深敢确信他比曲邬桐本人更熟悉她的身体;可一对视就会脸红好像成为膝跳反应一般的身体语言。
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挑选,随手捡了一条牛仔裤他就转回身。
可偏生曲邬桐就是存心不放过他似的,梁靳深刚系上腰带,她的声音就在身后洇开。
“梁靳深。”
她总是连名带姓地唤他。
手心被她的声音泡湿,梁靳深僵硬着身子,不敢回头,“怎么了?”
“你转身。”她嗔了一声。
扭头,梁靳深撞见她白皙的背,烟粉色连衣裙挂在她身上摇摇欲坠。
“帮我拉一下拉链。”她双手向后拢起头发,露出细长的脖颈以及与连衣裙同色的发烫的耳朵。
梁靳深凑近才发现裙子的烟粉色中藏着闪亮亮的珠光淡影,她的腰窝在他面前晃呀晃,惹得他的心也跟着轻颤。
紧张地捏住拉链,拉链太小,他的手太湿,总是打滑,尝试了一分钟拉链还停留在原点。
侧过脸努力张望着进度,曲邬桐催促,“好了吗?”,手中的头发掉下几簇,掠过梁靳深的脸,有些痒。
“快了。”喉咙发干,梁靳深面对这段拉链如同面对电脑上忽然蹦出的让人束手无策的“404”。
终于捉住那一粒狡猾的拉链,梁靳深尝试单手去系,却会因为找不到着力点而终止;他只能伸出手扶住曲邬桐的腰,拽平她身上的裙子,帮她拉上拉链。
她的腰很细,也很柔软,趴在他膝上或下塌时,腰窝会明显,影子在白墙上摇晃,如嶙峋的春意。
思绪发散,梁靳深狼狈地松开手撤回身,声音哑得不像话,“好了。”
“谢谢!”曲邬桐臭美地照着镜子,裙摆旋出涟漪。
衣服已经换上身了,梁靳深才开始考虑起出门的问题,试探地提问:“你下午要出门吗?”
“嗯,”点头,将钢琴课的部分遮掩,曲邬桐有所保留地回答,“晚上李竟生日。”
挑选了一条葡萄紫色的丝巾,打了个蝴蝶结系在脖子上,遮掩住那些有的没的暧昧痕迹,曲邬桐礼貌反问:“你呢?是要去加班吗?”
“是。”无奈地为自己新增上一个突如其来的加班行程,梁靳深抿唇,表情平淡,一听到李竟的名字就没有好心情。
“你晚上在哪聚餐,几点结束,需要我去接你吗?”他很想劝她不要出席,或者带上他再出席,但忍住了。
摇头,曲邬桐走出更衣室,声音也变得遥远,“我自己回来就行,可能会比较晚,你不用等我。”
喉结滚动,梁靳深只能轻声丢下一句不知道有没有被她听见的:“别喝太多酒了。”
在讨论“Apple Rhapsody”的感情线设置时,剧情编辑们就曾因为要不要为帕里斯设置一个青梅竹马而争执,“竹马”与“天降”的竞争也横穿整次会议。
梁靳深并不怎么干预游戏感情线剧情的撰写,只静静地在笔记本上记下此次会议的重点。
无声叩问自己,如果李竟是曲邬桐完全意义上的“竹马”,那他是否能够用她的“天降”来定义呢?
还是说,在曲邬桐视角的故事中,他仍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同学。
高二开学不到半个月,梁靳深就知道了曲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