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凤翔很痛快地答道:“小民姓殷,名叫殷凤翔。”

张同看了殷青玉一眼:“既是兄弟,那么秋雨想来是个化名了。”

公主毫不意外:“自然是了。”

殷青玉连忙跪下道:“小民本名殷青玉,日前隐瞒殿下,是小民的罪过。”

公主道:“你叫什么,于我并无干系。起来吧。”

殷凤翔注视着殷青玉,听公主如此说,神情微微一松。

“殷凤翔,”却听张同肃然问道,“你可知罪!”

殷凤翔目光转向他,平静道:“小民知罪。小民不该擅闯大人府邸,更不该连连伤人。”殷青玉刚把他重伤昏迷的缘故告诉他,一行人就到了。

“知道就好。”张同盯着他,“为何擅闯?”

“小民酒醉,不辨人事,不是有意要惊扰大人。”殷凤翔歉然道。

“酒醉之人每日成千上百,为何偏偏你做出这等事来?”

“小民虽然酒醉,路遇家兄却还认得,所以才会追随而来。”殷凤翔回想当时,其余模糊一片,唯记得有一个两年来遍寻不着的影像在视野中骤然清晰,便不由自主跟了过去,之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殷青玉听他坦然道出,不觉脸上一红。

景王见殷青玉神色异样,狐疑地看他一眼,开口:“既然你们兄弟情深,为何秋雨还会离家出走?”

殷青玉顿然一愣!这是他最难堪也最无法回答的问题。

程飞,风华山庄,从小到大见过的面孔……人影幢幢,从遥远的过去遽然涌现眼前,他无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安静片刻,只听殷凤翔的声音道:“家兄与我并非一母所生,因为父母错待,从小受了不少委屈。所以他不肯留在家中。”

他声音低柔,歉意流露。

是同父异母?公主转脸与景王对视了一眼。

“你们确实不像。”张同捋了捋胡须,“可你即便不是有意,也已经闯下大祸。老夫看你现在的情形,再去刑部怕是也吃不消罢?”

殷青玉心中一惊,紧张地望着张同。

殷凤翔依然平静道:“小民闯了祸,有罪当罚,大人不必犹疑。何况小民的性命也是府上所救,如何处置小民更不会有二话……”

张同三人闻言,眼中俱浮现一丝欣赏之色。

“……只是,小民的哥哥与此事无关,希望他不要为我所累。”强撑说话太久,身上剧痛发作,说完这几个字,殷凤翔渗出冷汗,但神情从容。

“你肯坦诚又是无心之过,老夫可以对你从轻发落,不会要了你的性命。”张同目光扫过明显神色一松的殷青玉,转向景王和公主,笑道,“两位殿下也累了,今日问话暂且到此吧。”

出去之后,景王开口:“大人打算怎么处置他?”

张同拢起两道花白的眉,显然一时还没想好。

公主道:“此人武艺高强,就让他来做我的侍卫,将功折罪吧。”见张同看向她,又道:“大人府上的损耗,瑞阳会全部承担。”

张同笑呵呵道:“此人武艺高强相貌堂堂,难怪公主殿下有惜才之心了!”

公主冷冷道:“尚书大人要操办选驸马的事,无比辛劳,我是为大人分忧而已。”

张同陪着笑,不敢再言。

景王忽道:“不行!”

两人一起看向他。

“瑞阳太草率了。他连伤一众侍卫,连你也险些为他所伤,如此危险,怎能留在身边?”

公主道:“那你说怎么办?”

景王道:“让他跟着我。”

“怕是不妥吧。”公主微微敛起黛眉,“你忘了他闯府的样子,形同癫狂,还不是为了寻他哥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