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央点点头,说了句“等我”,便去到洗手间吹湿发,门没关,她的背影敞亮在栾喻笙眼前。
吹风机热风鼓鼓,印央微微低头吹脑后,脑子里再次盘旋黄子彻的嘲讽,她全然管不到身后
栾喻笙平和的笑,一厘一毫地,扭曲得阴狠而骇人。
一双深眸如同鹰隼锁死她,目光巴不得化作淬了毒的针,铺天盖地将她扎个千疮百孔。
情绪激涌,他的瘫脚埋在被子里无助地颤抖,唯一能动的右手企图握拳来泄愤,却只有指尖抖三抖。
栾喻笙这辈子听过最残忍的三句话
“小笙,你听爸说……你……你颈部以下……都瘫了。”
“栾喻笙,我们离婚吧。”
以及……
眼眸愈收愈紧,倘若能立即将她夹成碎片,他必做无疑。
暴怒飚至极限,火星肆虐的瞳仁又在下一秒,被一层咸咸的雾气遮天蔽日,好似有火球在他眼周滚了一圈。
他的喘息压抑得听似逼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