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伶人也就罢了,他是两榜进士,新科状元,事情一旦败露……
说到这里,皇后看着儿子毫不在乎的神情,心中一紧:“锦棠,你跟母后说实话,对个位置,你是不是已经,有了退意?”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指了指东边,就是东宫太子之位。
如果不想当皇帝,当个闲散王爷,自污也是个好办法,让皇帝觉得他没有威胁,喜欢男子,好吃懒做……
“怎么可能?”虞锦棠摇摇头,“个位置,儿臣以前并没有那么执着,如今,却是一定要得到。”
“那你还……”皇后不解。
“没有皇位,就护不住他,我要娶他,比他做我虞锦棠堂堂正正的妻子,不是与王爷有染的佞幸!他是大虞的能臣,不是佞幸!”虞锦棠斩钉截铁地说,他自小就是个倔脾气,认定了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他喜欢宋箫,喜欢得心都疼了,他就一定要把他栓到身边,不是作为伺候皇族的佞幸,是堂堂正正的“后”。这样一来,宋箫也不能另娶他人,这辈子就只能是他虞锦棠的。
皇后听了这话,差点昏过去:“你说什么??妻子……”
跟母后的谈话无疾而终,皇后实在无法理解他要娶一个男子为妻的想法,好在这件事激励他去夺位,就暂且不管了。等虞锦棠登上皇位,再做打算。
“母后,哥哥刚才过来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从门后伸出来,正是皇后的幼子虞锦麟。
“麟儿过来。”皇后看到肉呼呼的小儿子,顿时眉开眼笑,招手让他过来。虞锦麟就听话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扑进母亲的怀抱。
皇后叹了口气,好在还有个小儿子,若是长子一意孤行,那……摇摇头,年轻人不定性,她越是反对,那两人可能还走得越近,顺其自然,过几年虞锦棠厌了,自然也就没事了。话虽这么说,皇后心中却是没底,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那性子有多偏执,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这一年冬天,庆元帝突然身体抱恙,罢朝三日,朝中人心惶惶。
帝王康复之后,朝中大臣奏请立太子,被庆元帝驳回。
“朕还好好的,你们就盼着朕死吗?”庆元帝摔了手中的奏折,拂袖而去,立储之事,不了了之。
虞锦棠在宫中侍疾,劳累了几天,回到府中直睡到落日西沉,这才缓缓坐起身来。
“暗一。”虞锦棠坐在床边,轻唤了一声。一道黑影从暗处蹿出来,跪在虞锦棠面前。
“父皇的身体,恐怕时如无多,我们要早做准备。”虞锦棠微微眯起眼。
庆元帝不肯立储,大概也是有些难以决断。其实说实话,庆元帝并不喜欢虞锦棠,不然也不会在十几岁就把他扔去军队打仗。
虞锦棠是嫡却非长,立长子还是立嫡子,让庆元帝一直举棋不定。
皇长子虽然不善齐射,但处理政务是一把好手,如果能登基,定然是个仁君,大虞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但若交给虞锦棠,则是两个极端,要么大虞会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要么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宋箫停笔,看着纸上写的诸位皇子的名字,在皇长子与虞锦棠之间点了点。站在庆元帝的角度看,自然是皇长子最为合适,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今的大虞虽然有匈奴在边境骚扰,但没有太大的问题,有个守成的君王足以。但如果立皇长子,虞锦棠就是个祸害。
虞锦棠手中有兵权,自己又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定然不服管,说不定哪天就造反了。如果要立皇长子,必须先除虞锦棠。
这样的分析结果,让宋箫出了一身冷汗。
转眼又是一年,虞锦棠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娶妻。皇后有些着急,想给他找一门好亲事,但无论是庆元帝还是虞锦棠本人,都好把这件事忘记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