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上跟我温柔和善,背地里为我吃尽苦头。
我是表面装的老实乖巧,背地里真真丧尽天良。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一定是我告诉他的,我告诉他不是因为我良心发现,而是想在他那里讨一个巴掌。
我喜欢我哥打我,骂我也行。
但是算了,我得做个老实孩子。
我哼着曲儿往回走,特地绕了路去找我哥。
这会儿天没有这么热了,店里人不少,我哥身上的灰色T恤又宽又肥,更显得我哥身子小。
我哥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不用说,又是哪个小卖铺家的小孩给他送过来的。
他隔着人群一眼就看清了我,含糊不清的挥手:“哎,下课下这么早?”
我走上去,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过了六点了。”
我哥低头忙活:“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几分钟。”
我没说话,走上前去看那红尾鱼。
它好像不如之前精神了,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人多,有些害怕了。
它的尾巴很缓慢的荡着,涟漪缠成线,那些人说话的声音有些乱,但我却能准确的听出我哥的声音。
“要几份?”
“十六。”
“小姑娘,你的零钱。”
“好,行,慢走啊。”
“小立!”
突然一声不属于这里的急促声音传来,我脊背僵硬了一下,然后渐渐挺直,我哥应了一声:“啊?咋了?”
“陈庆家里,他家里,着火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都竖起耳朵听这八卦,我哥绕过前台走到门口,惊讶出声:“怎么回事?”
“听说是摩托车在院子里放着,烧了,屋子都着了,不过没烧多,他们家邻居刚给灭了火。”
我哥很明显有些不信:“这个点太阳有这么热?”
小周哥却笑起来:“谁知道呢,都说他们家是遭了报应了,反正这下他们躲再远也得回来了,老李说了,这次再不给钱,就去县里去举报他们,看他们给不给。”
店里的人陆陆续续的走了,我假装刚洗完手,转过身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小周哥。”
小周哥看到我笑的更畅快了:“小起快开学了吧?”
“还有一个月。”
“作业写完没?”
“我刚中考过,没作业。”
“哦对对,我都忘了,你考上县里的一高了。”
他又看向我哥,
“就是我叔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下次要账咱们一起去,你别傻愣愣的自己一个人去了。”
我哥笑的腼腆:“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吧。”
“那我走了啊。”
我哥收拾好东西关了店,我们两个往家走去。
我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我问:“哥,你不高兴吗?”
我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今天从哪来?”
我心里一慌,面不改色:“我从家来啊,今天给齐二苟补了课。”
我哥揽住我的肩膀将我搂进他的怀里,眯着眼睛看向前头的路,“嗯”了一声没再说话,钥匙串被我哥手指勾着拿在手里,上头的钥匙随着步调摇晃着,哗啦啦响在我耳边。
陈庆他们一家不知道去了哪,据说有几千公里,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说要等几天才到,一家人到镇上的时候,大家都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补课的时候听齐二苟讲,他们家一回来就吵架,陈庆他老婆怪陈庆不把摩托车放在屋里,陈庆怪他老婆催得太紧,差点赶不上火车。
反正吵得五花八门。
听说我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