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手吃饭吧。”岑少健的口气,好像岑郁一直都住在家里一样。

去饭厅的路上,路过楼梯底下的那个小房间时,岑郁停下了脚步。

那是他的房间,这间三层小别墅里有十几个房间,但岑郁只能睡在楼梯间下面这间狭窄、阴暗又潮湿的房间里。

因为岑少健说,自己是这个家里的罪人。

他的身体至今还残留着这个房间留给他的印记,每逢阴雨天,浑身的关节就会剧烈的酸痛。

岑郁拉了拉房间的把手,拉不下去,不知道是锁上了,还是把手坏了。

餐桌上摆着几道家常菜。

岑郁是厌食的,从他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为了逼他好好吃饭,岑少健打过他很多耳光,踹了自己好几脚,岑郁为了少挨打,强迫自己吞咽下食物,经常吃完还忍不住到厕所里偷偷吐出来。

长大以后岑郁才知道这是一种病,但在岑少健眼中,这是一种错。

自己独居的第一天,岑郁惊喜的发现,他不用再强迫自己进食。作为顶尖的科技人才,研究所的内部医务所也对他进行了专业的治疗,与量身打造的营养方案,岑郁的厌食症才算有所好转,对进食不再抗拒。

但是,和岑少健坐在同一张饭桌上,熟悉的紧张感又奔涌而出。

他机械的咀嚼、吞咽,浑身肌肉紧绷着,直到琼姨进来收拾剩菜时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岑少健开口了。

“小郁,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还没等岑郁回答,岑少健继续说道:“我要你替小契,去坐牢。”

岑郁猛的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岑少健。

“上个月,军部抓获了一名投降派的骨干,他为了减刑,招供出了很多成员名字,包括小契。”

“这个事情的解决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你去代替小契。”

“我现在,比岑契更加重要。“岑郁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回答道。他的表情很平静,悲伤、质疑与恐惧被掩盖的很好。

岑少健眯起眼,缓缓道:“你以为,你现在那点小成就,就能弥补你亲手把小契推下楼的罪过吗?”

“小成就?”岑郁忍不住嗤笑一声,军方和研究所一直有冲突,互相看不上对方。听到岑少健有些荒唐的质疑,岑郁不可思议的反问道。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岑郁都是功绩累累。他对所有的事情都自卑、敏感,唯独对自己的能力,他非常自傲。

他忙碌之中赶回来赴这场鸿门宴,其实是想问岑少健一个问题。

“我是你的骄傲吗?”

只不过现在没有必要再问了。

监狱里,岑郁经常想到那顿各怀心事的家宴。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的功成名就不足以打动父亲的话,那么父亲看到自己在狱中这副模样,会不会有所动容?

“你在想什么?”方榭走进调教室,在岑郁的上颚灭了烟,随后解下岑郁的口撑,捏着岑郁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问道。

岑郁被绑住双手,蒙着双眼,吊在空中,臀缝间露出一根粗大的电动假阳具,夸张的扭动着,而岑郁的身下,已经积下了一大滩粘液。

他已经被这样吊着三天三夜了,与他日常所受的折磨相比,这三天倒有如假日一般轻松。

岑郁没有说话,嘴角留着血水,苍白双唇上满是咬痕。

方榭轻抚着他头顶的乌发,入狱以来没有修剪,已经长及肩上。

“你是不是想离开这里?”

“我知道,你没有罪。”

岑郁的身体陡然一震,眼罩一片湿润。

“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

话音未落,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