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钱乐真真切切听见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端看贺云朝的神态。
他环着胸直视前方,一身沉黯,连眼瞳都不见些微反光。
原来那种感觉,并不只是单纯地想要占有。
他想要的更多。
“呼”任令曦长舒一口气。
常镇川双手向后一抵撑上桌沿,放松地倚在她一侧,“第一阶段圆满结束,辛苦了。”
“刚才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突然要给你闻什么絮烟的时候,我真的差点就想出手了,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识相,明明你已经拒绝他……”
“他只是想借我
任令曦摆摆手,“我不抽烟。”
“可惜……”常镇川直起身,伸手招了招不远处等候的特勤,“那我就先去放松一下,你应该不会想要来一起闻烟味,如果需要补妆,Ada在休息室等你。”
“好,待会见,常先生。”
常镇川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待会见,令曦。”
一个半小时的站立和社交,任令曦真的累了,她现在很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可是心里总是有一个地方静不下来。
从今晚他出现开始就静不下来。
这种焦灼感,在心口好像半明半寐的火星,不热,却忽略不了。
让她连工作都没办法全神贯注。
夏夜的风都带着热浪,不过比起宴会厅里空调人工制冷的寒意,二楼大露台的空气自然舒畅许多。北侧的露台灯光线路坏了,晚上没有灯,所以更没什么人来这里。
任令曦走进昏暗的露台小径,放眼望向四周,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不会回去了吧?”她自言自语。
“找我?”侧后方忽然骤起的低哑声线吓了她一跳。
她故作镇定地转身,“你干嘛不声不响。”
贺云朝歪头,“我不是出声了?”
是没错。
任令曦看向他。
贺云朝双手插兜靠在露台连廊的柱子上,一双长腿懒放交叠,哪怕没有站直,还是比她高出许多。
她没想到他今天穿得这么规矩,翼领衬衫搭配卡玛皱腰封一件不落,不过此刻原本罩在最外头的西装被他挂在臂弯间,领结早就解了,松开
“宴会厅里好歹凉快一些。”
“里面太闷。”贺云朝撇唇。
任令曦坐到他身旁的花圃石台上,向他招招手,“来坐。”
贺云朝老半天没动,她也不催,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终于,贺云朝挪动他那双大长腿,慢腾腾踱步到她面前。
他没有坐,就这么插着兜,站在她面前,下巴微抬,目色一片平和,不知在想什么。
“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任令曦不明所以。
贺云朝没说话,薄唇抿着。
“还说让我等你,你迟了四十分钟,什么工作可以迟四十分钟?”
一声几不可察的轻嗤,贺云朝这次索性连脑袋都撇开了。
“贺云朝”
“任令曦,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一遍,”他转过脸来,“但你真的搞不清我是为什么会来。”
她脸上带着疑问,想让他自己说明。
贺云朝仰头,指尖岔入额发向后一捋,“算了。”
说了也没用,到现在还在谈工作,两个人这样掰扯下去没什么意义。
“为了我?”
他的手一顿。
视线下行,花坛边的任令曦扬起下巴,静静望着他。
她今夜穿的是大深V的黑金晚礼服,胸线开得很低,肩头有纱网制的羽翼,颈间搭着一条璀璨如星云的钻石项链。这样高高仰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