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老爷子一生戎马,骨子里本有几分军人的血性,即便最难的时候也只是阳奉阴违没有真的参与迫害。毕竟他们不但是军队将领还是所驻守的边境城市的行政官员,运动发生时二人态度都十分强硬,虽然表明立场支持领袖,但自己也组织了人马与中央派来的造反派形成对立,保住了不少当地的知识分子和官员。
不过原则这个东西,难的时候能讲,好的时候却很难讲。他们可以对自己讲,但又很难对家里人讲。
有时候他们只能安慰自己,他们为国家付出得够多了,他们的孩子已经吃了很多苦了,怎么就不能过上好日子,过上比老百姓更加好的日子呢?
不过总归是从最难的日子走过来的人,内心深处也知道政权是怎么确立、知道这国家是谁的国家、这土地是谁的土地的,因此纵容之余也常对家里人交代,处在他们这样的位置要低调再低调。
言下之意当然是,该赚赚该花花,但是别太露富。
零叁年的时候,几个中央老人在平城组织生活会,生活会以“老同志应保持晚节,管好家属子女”1?为主题,会上大家相互指责,其中林向阳遭到的批评最多。
这会儿最混的林皓已经被送去了边疆,不过林家从二代就开始歪,叁代更不用提,几乎没一个像样的,个个跟几辈子没见过钱一样死命地捞。
会议最后,包括林向阳在内的每个人都诚恳地检讨了自己的过错,并真诚希望能够得到谅解。
然而会议结束各自回到家中后,却仅仅是教导小辈们往后应更加低调敛财。
恰好这时华国进入互联网时代,廖和平在M国镀了圈金回来,接受了老爷子闷声发财的建议,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创办公司,搞起了资本运作,由明目张胆的“疯”变成了隐晦的“疯”。
至于林皓,沉念就不大清楚了,囚禁强奸的事情一出他被火速送到了边境,此后很久都没有再听到过有关他的消息。
……
廖和平说她没变,其实他也同样没变。
他们还是他们,只是更加会伪装了而已。
十七、你以为你是谁【H,暴力,慎】
两人沉默对视,卧室中的空气沉重黏稠得好像不再流动,二人周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最终廖和平打破了这份僵持,他弯下腰伸手轻轻托起沉念下巴,语气冰冷,“觉得自己很委屈?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沉念偏头想摆脱他的钳制,然而她刚一动,对方就改托为掐,虎口抵着她下巴、拇指和食指紧紧扣住她双颊使她难以挣开。
沉念又使劲挣了两下,自然还是挣不开男人铁铸般的手掌,她气急,“你放开我,我不想这样跟你说话。”
廖和平发狠地将她的脸面向自己固定住,鼻腔里发出一声嘲讽的气音,而后一字一句道,“沉念,还不明白吗?只有我愿意的时候,你的想与不想才有意义。”
这话足够扎心,沉念果真不再挣扎,但耷拉着眼皮始终不愿正眼看他。
廖和平又盯了她半晌,冷笑着松开手。
沉念失去牵制,身体摇晃了两下用手肘撑住床面。
她看着他走到落地灯旁拉开了窗帘。
窗外漆黑一片,玻璃窗上是平行世界中的另一个卧室,另一对他们。
廖和平背对着沉念,一只手撑在玻璃上,低头看向楼下。
“把衣服脱了。”声音从窗前传来。
屋里就两个人,这话显然是说给她听的。
沉念没有多言,她宁可和廖和平做爱,也不想跟他在言语上继续纠缠,每次与他交锋总让她万分疲惫。她沉默着将胸前的扣子一一解开,脱下上衣。被掳来时还在睡觉,因此睡衣里什么也没有,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