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把付邀今万恶的鸡爪子举到嘴边吭哧一口咬了下去,泄愤。
付邀今:“……”
右手还没包扎完, 左手就又雪上加霜,付邀今低头看着虎口上清晰的牙印, “图那,你”
“你有没有点良心?”陆离愤怒指控, “我为你摊上这么个烂摊子, 累死累活地到处跑, 大半个月没见,你也不关心我几句,一上来就只知道聊公事?”
他这话一出,明显可以感觉到两名医官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包扎的速度,手指翻飞,并且从表情来看他们恨不得先把自己耳膜捅穿再继续工作。
付邀今难得有些理亏, 毕竟活确实都是陆离干的,这点毋庸置疑, 而且他至今不曾支付酬劳,几个月以来陆离都在给他打白工。
念及此处,付邀今态度更加硬不起来:“我这不是想找点话题, 转移你的注意力……”
“有你这么找话题的吗?”陆离得理不饶人。
“……那你想聊点什么?”付邀今耐心安抚。
仆从端着温水进来, 跪在陆离身侧, 用柔软的丝帕浸没清水, 刚缴干温帕,却听陆离冲着小王妃吩咐道:“你来帮我擦汗。”
医官们把脑袋埋得更低了,仆从捧着温帕左右为难地看看付邀今又看看陆离,小心翼翼道:“小王妃右手沾不得水,还是由奴婢……”
恰好付邀今这边掌心已经包好,他缓慢活动了一下右手五指,态度温和地笑道:“没事,我来。”
说着他便站起身,走到陆离身旁重新坐下,慢条斯理地为他将散乱的卷发理到肩后,再将额前遮挡视线的几缕碎发也别至耳后。陆离靠在虎皮椅上,慵懒地微微扬起下巴,半阖着眼,享受他辛劳数月应得的服务。
付邀今先将微凉的手指在温水里泡了一会,提升温度,随后才从侍女手中接过重新浸过的湿帕,轻柔地按压在陆离额头,顺着高挺的鼻梁缓缓向下擦拭,抚过双颊,沿着下颌线抚过喉结和锁骨,又递还给侍女,让她洗一下巾帕。
分明他才是服侍旁人的那一位,一举一动之间却流露出极为自然的优雅与矜贵。
很快,两名医官都结束了诊治,收拾好东西忙不迭退了出去;阿努也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帐,连带着婢女也一并捎走……至于谁来拧帕子什么的,图那自己又不是没有手。转瞬间毡帐里就只剩下了付邀今和陆离两个人。
腰间的系带倏然被扯了扯,付邀今低下头,就看见陆离正懒洋洋地用手指玩弄他的腰带,先绕着指节缠几圈,再慢慢展平,忽的又坏心眼地用力一扯,却发现付邀今打得是死结,衣服裤子纹丝不动。
“感觉还不错……”陆离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他抬起双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你待在家里,我外出工作,虽然一整天下来非常辛苦,但只要想到晚上回家能看见你,就会很高兴。”
付邀今尝试将腰带从陆离手中抢回的动作一顿,错愕地抬眸,对上他含笑的双眼。这双微弯的眼眸如同一对润泽的蓝宝石,在此刻熠熠生辉。
他喉结滚动,想要回应些什么,却听陆离继续道:“你最好什么都不会,性格孤僻、懒惰,不善交际,除了脸和身材之外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
付邀今:“……”
刚涌上心头的那点悸动瞬间烟消云散,他冷漠地说:“那我岂不是只能以色侍人?等到花期一过,立刻被你厌倦抛弃。”
“对啊,”陆离竟然理所当然地点了头,“你就只能依赖于我,所以每时每刻都很担忧焦虑,不停地锻炼和保养,讨好我,生怕我抛下你。”
“别做梦了,我永远不会将自己陷入那般境地。”付邀今一把扯回腰带,十分嫌弃地拍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