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倒是更希望鹰主早些好起来,带妾去草原上骑马狩猎。”

老鹰王笑了两声,靠在软枕上黯然感叹:“本王怕是再也骑不动马,拉不开弓了……”

……

半个时辰后,付邀今和图那一同离开了鹰王毡帐。

每句话都得先在脑子里过两遍再掂量着说实在累人,但即便走出了老远,付邀今还是忍不住一直在回想刚才的事。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老鹰王不敢开罪大儿子,又不愿像往常那样提携二儿子去和老大分庭抗礼,甚至不得已想起了一直被他忽视遗忘的三王子,忍痛割爱,不顾伦理道德亲自把平遥郡主这个美丽的礼物送到三儿子手上。

这样一来,垂涎平遥美色的大王子就会将注意力落到三王子身上,老鹰主再加以扶持,就能继续制衡多方势力,稳定王权和局势。

三王子知道这些埋于和平表象下的波云诡谲吗?察觉到隐藏在父慈子孝背后的肮脏了吗?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看起来莽撞、冒失,像是个年轻气盛的愣头青,可实则一举重新进入老鹰王的视野,兵行险着下了一步好棋。是危急关头被利用也罢,是拎出来当靶子也好,好歹摸到了权力的那扇门,总比继续默默无闻地在底层当奴隶要强上很多。

所以,他究竟是一心担忧有好感的小塔姆,不惜强闯鹰王寝帐;还是处心积虑多年,终于被他抓住翻身的最佳机会,暗度陈仓?

付邀今思索着转过头,就见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图那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喜形于色,也不知道这样盯着他看了多久。

“……你,”付邀今感受到了久违而熟悉的头疼。

不等他说完,图那就是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像只疯狂摇尾巴的大型金毛:“小塔姆你终于肯看我了。”

糟糕,想多了,把他平滑的脑子想太复杂了。

付邀今:“……什么?”

“方才在塔格寝帐里……”图那颇有几分小心翼翼,低眉顺眼地观察他脸色,“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半分眼神……”

说到这里,他竟还有一丝委屈,“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再不肯理我了。”

我是疯了吗,当着老鹰主的面和你眉来眼去?是嫌我们脑袋太多不够砍的?

“没有,我没生气。”付邀今轻声道,“怎么会以为我在生你的气?”

“因为我这几天……”图那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到最后只动了动嘴,根本没出声。明明他个头更高,肩膀更宽,站在比他小一个型号的付邀今面前却唯唯诺诺的,还不停地偷偷瞥他,一副少男情怀总是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