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燃:“草。”
草。
燕岁很不合时宜地觉得,这声“草”……更性感了。
直播画面里,海斯拉克再见到河面之前的车速堪堪开到160多,见到河之后立刻收到120,直接退了一挡。
怕啊,谁不怕。
不是怕过不去这条河,是怕丢人。
这传出去还得了,景燃过河熄火了。
“要是熄火了我俩得下来推。”景燃跟老胡说,“要是我俩推不动我年底就收拾收拾退役了。”
老胡失笑,“这他娘在河里怎么推得动!”
涉水了。
不能深油门,深油门下发动机转速极高,尤其他们这种赛车发动机,一脚深油门的转速可以直接拉法拉利红线。
于是景燃决定进一挡,然后轻点油门。
车唇最先没水,燕岁看得有点紧张。
景燃一直把车当作兄弟,它会紧张,会有小情绪,也会在关键时刻抬他一手。比如现在,和老胡说的一样,这河水淹了小半个车架,景燃在持续给油,他很稳,稳到转速指针几乎没有颤抖过。
整个赛车找到了发动机扇页转动和呛水的平衡,海斯拉克蹚过了这条河。
“漂亮。”大工说,“没掉速度,应该进了一点水,深油门给它呛出来。”
景燃“嗯”了声。
整个过程或许还不到十秒,燕岁感觉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狠狠卸下了一口气,问谢安煜,“谢经理,后面还有多长啊?”
“三百公里这才过了四十几公里,少说还有一个多小时。”谢安煜说,“再过一会儿收不到他的无线电,我们就得装车走了。”
“嗯!”燕岁说,“我也帮忙!”
无线电里的景燃:“辛苦你了燕老师,大老远的干活来了。”
哦,他还听着呢。燕岁想指责他,又怕打扰他开车,悻悻地坐好,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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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车开在108高速公路,这里是加的斯以西,风力似乎能闻见大西洋的味道。
直布罗陀海峡连接着地中海和大西洋,谢经理说轮船已经在等了,接下来就是撒哈拉沙漠。
谢经理还说,景燃在沙漠里,是无敌的。
燕岁自然相信,在座位上点头,此时维修车已经上了A381公路,两边厚重的森林和草场,河流随着风的方向涌动着波浪,他有点不敢相信……
他居然就这么,跟着一个小自己三岁的弟弟来到欧洲最南端的城市,然后去撒哈拉。
“哦景燃他们到终点了。”谢安煜忽然说。
燕岁收回思绪,“能看见排名了吗?”
“目前收车的排名里他是第2。”谢安煜说,“不错啊,车损也还好,就裂了个水箱和后轮断了个卡钳。”
“啊?”燕岁问,“他撞车了吗?”
谢安煜笑着说:“当然了,这是拉力,拉力没有不撞车的。”
燕岁“喔”了声,“他人呢?没事吧?”
“没事儿。”谢安煜一摆手,“这才哪跟哪,他顺着山坡都不知道滚过多少次了。”
燕岁挤出来一个笑脸,有点不想笑,但好像这个对话环境还是得笑一笑的。
下一刻,他手机响了,来电人是景燃。
“燕岁。”景燃的声音有些喘,他那边风很大,“我在塔里法角了,好大的风啊,你坐的那个车后排有一件黑色的大衣,你下来穿着。”
燕岁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件黑色的防风大衣,“嗯。”
他想问问景燃有没有伤着,但是车里人太多了,燕岁不太好意思问。
结果那厢……
“哇你好冷淡啊,你怎么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