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桑妤紧紧咬住被子,将蛊毒发作带来的疼痛都闷在嗓子里,辗转反侧。

最后她索性强撑着起床,继续打磨着要送给齐宴礼的佛珠,一边忍痛,一边静心。

整整一百零八颗。

当最后一颗也在桑妤手中变得圆润时,房门被人打开。

她一转头,就见齐母站在门口,笑着说:“杜家大小姐今天回国,宴礼已经出门去接了。”

桑妤怔了怔,不知该作何反应。

又听齐母道:“杜小姐和宴礼青梅竹马,杜家拜托我们多多照顾她,所以从今天开始,杜小姐会在齐家暂住一段时间。”

说着,她声音骤然严肃了下来:“阿妤,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别生出无谓的嫉妒之心,做不该做的事。”

警告完,齐母就关上房门离开了。

桑妤一个人望着紧闭的门,木然坐了好久。

忽然,别墅外传来汽车的声响。

她趴在窗上往外看去,只见齐宴礼正扶着一个白裙女孩下车,他身上的素色禅服换成了高定西服,像是终于为她而心甘情愿下了凡间。

女孩甜美的嗓音响起:“宴礼哥哥,你胸前这块佛牌好漂亮啊。”

桑妤下意识看向齐宴礼,他望向女孩的眼中,是桑妤没见过的温柔:“芯儿要是喜欢,哥哥就送给你。”

说着他就取下了佛牌,温柔地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桑妤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

这佛牌,是齐爷爷为了保佑他平安长大,亲自去庙里求来的,齐宴礼从不肯让人触碰。

他说:“开过光的东西,外人触碰会沾了污秽。”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却被他轻而易举地送给了别人。

桑妤愣愣地站在窗口,连二人何时进的别墅都不知道。

“梆梆”

敲门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桑妤打开门,竟看到了齐宴礼。

他走进来,将一份离婚协议放到她面前。

“明天,我们就去民政局。”

桑妤呆立原地,脑海中骤然想起成婚那晚。

她刚引诱齐宴礼做过亲密事,解了他一次蛊毒发作之后。

他恢复了清醒,也恢复了高不可攀。

他说:“我们结婚本来就是迫于无奈,以后你要是遇到了心动的人,我们就结束这段婚姻。”

那时候,她忍不住追问:“那你呢?”

齐宴礼信誓旦旦:“我心中,只有佛。”

可现在……先提出离婚的人,却是他。

瞬间,桑妤就像是被当头棒喝,从头顶到脚趾都发麻。

因为,这不仅意味着齐宴礼动了心。

也意味着,她很难再让他碰自己。

她……真的没有活路了!

可她不甘!

“我可以签字,但有个条件。”桑妤双眼盯着齐宴礼。

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兀的反锁上房门,将齐宴礼推倒在地毯上,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再给我,九十九次。”

解了蛊毒,有了生路。

她就离开齐家,放齐宴礼自由,给自己自由。

第二章

说着,桑妤便不管不顾地朝齐宴礼吻了上去,可他的唇一片冰凉,如同一块没有生机的木头。

齐宴礼轻轻将她推到一旁,抬手扣上衣扣,嗓音如同无波的古井。

“你还有大好年华,不必执着于我这方外之人。”

桑妤心中挫败,羞恼中执拗地看向他的双眼。

“可我体内的子蛊,只能靠你来解,苗医说如果再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