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家,你说你想吃的那家蛋糕,我顺路给你买了。」
那个蛋糕是去年生日我说想吃的。
她从没给我买过。
等了这么久,现在她买来,也只是为了在节目上稳住他的深情人设。
我看着手机。
头顶的光被桑晚挡住。
「可以帮我吗?」
她手里,拿着那卷绷带。
刚刚不是说自己可以吗?
换药,缠绕绷带。
她的腰很细,一只手就可以轻松环住。
北方的这间出租屋。
暖气不足,雪夹着雨的气息从这间老房子的缝隙窜入。
明明很冷。
我和她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我的指尖只能碰绷带。
他的脸只能侧着,看向别处。
不像那年,南方的出租屋里。
闷热不见天日。
明明很热。
却一次又一次好像有今天没明天一样,肆意占有对方。
「啪。」
钨丝灯亮了。
我和她此刻,站在灯下。
在最贫穷困顿到没希望的那年,我们连一盏灯都不舍得换。
能用就用。
那盏老式的钨丝灯修了又修。
总在半夜晃过。
当时,十八岁的桑晚对我说:
「它响一下,就是我在想你。」
今夜。
什么都不缺的年纪。
钨丝灯响了无数下。
我抬头,对桑晚说:「你刚刚没修好吗?」
她神色一滞,低头直视我的眼睛。
「嗯。
「我故意的。」
我问他:「为什么?」
「修好了,你就听不到它响了。」
我一愣。
她接过我手中的绷带,反手干脆利落地给自己缠上了。
她喊我名字。
「嗯?」
「喜欢火锅,还是喜欢蛋糕?」
人总归是要诚实回答关于食物的问题。
「火锅。」
6
【好的,我吃屎。】
【这种不熟又刻意避嫌的感觉,怎么不对劲。】
【哦,桑晚关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