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师,我前面加油站买瓶水,你要喝吗?」助理小声问我。

「叫我述白就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哎,」他摆摆手,下了车,「我去就行,很快回来。」

门一关,车内就只剩我和桑晚了。

没有别人。

也没有镜头。

车前灯微闪,车内昏暗。

明明隔着一排座位,她的呼吸近得像在耳边。

我盯着窗外不远处泛着蓝光的超市,助理正在一处货架上徘徊。

我想起,有次逛超市,看到商陆的广告。

「他长得好帅。」

我对当时的谢昭宁说。

她反应平淡。

「还行。」

我不知道。

这个还行,让她一次又一次不回家。

后来,我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商陆是她的初恋。

在她红不起来的时候,分的手。

她忘不了。

可当时,超市里,她只是轻巧地转移了话题,问我:

「乖乖,你在我之前就没谈过?」

「没有。」

至少,我对外、对她都是这样说的。

车里,有人在踢我的小腿。

从后座伸来的长腿,不是不小心的。

而是故意地、坏心眼地、幼稚地、有节奏地轻轻踢着。

我把腿缩到她够不着的位置。

不说话,也不回头。

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江述白。」

她出声,也许是刚睡醒,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少女娇憨:「好久不见啊。」

这么多年了。

他她么还是喜欢这样喊我的名字。

如同那间狭小潮热的出租屋里……

一次又一次溺毙……

在她温柔却又隐忍不住、不加节制侵入我的手里。

5

那天之后,我和桑晚没再联系。

直到新的一个周末来临。

综艺直播采取的是轮换制。

这周末,会换回原本的夫妻组合。

「导演。」

商陆语气里十足懂事,一副为节目着想的模样。

「我和昭宁姐的呼声太高了,现在换回来,你会被观众骂的。」

导演思索几秒:「可是」

「昭宁姐,」商陆转过身,「你觉得呢?」

当着我的面,她问谢昭宁:「你今晚选谁?」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

越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越希望在众人面前被选择。

谢昭宁明白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