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好起来的,k。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女孩说。但很快他的姐姐衰败下去,变得面色青白了。她的器官在慢慢衰竭,为了负担手术,卡莱文自愿参加了帝国组织的实验。
无数个像他姐姐一样的居民在污染中死去了。他们曾经出生和生活的地方也不复存在,早已经消失在泄漏的污染物里了。接着白织灯亮起来,头顶上的顶灯很快被打开。血蜿蜒从他的腿根往下流,那些卵从青年的小腹里被铁夹拽了出来,牵连着淋漓的身体组织。
那些贪婪的手拽着他的脚踝。卡莱文,你还好吗?卡莱文?k,听我说。你要活下去。活着,我们都要活着,卡莱文,我们都会活下去,我们都会活下去的。
青年尖叫起来。虫巢也在尖叫,无数个声音重叠着,像涌动的潮水。这到底是第几波闯入虫巢的人?
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闯入者被卷入了疯狂的虫潮中,拼命地往上伸着手。他们被碾压,被撕扯,在虫母的尖叫中被撕成了无数碎块。卡莱文在痛苦的眩晕中连连喘息,虫足在他的身上爬动,发出窸窣的声音。
血溅射出来,肠子被挤了出来。虫潮拥簇着他。他诞下这一切,本身成为一个黑暗的巢穴。他现在可以藏身,也可以蜷缩起来,像虫蜷缩起无数内足。卡莱文痛苦地喊叫,他像野兽一样‘啊’‘啊’嘶吼,又呐喊,直到嗓子沙哑为止。
他的孩子在吃掉进来的人。他不喜欢那些人,从最开始就是这样。吃掉他们,吃掉吧,卡莱文让他的孩子张开口器,吃掉所有穿装备和防护服的人。
他的孩子们心怀狂喜和贪婪地吃着。锋利虫齿密密麻麻,蠕动的口器不断开合。虫母流下眼泪,接着发出呐喊,愤怒的嘶叫和尖叫声。
被吃掉的人化成养分,变成营养液,变成新的虫卵。卡莱文大腿分开,费力地生下下一个正在被挤出来的虫卵来。
他把尸体扯烂了。他用牙咬对方,用手去掐,青年大着肚子,漂亮修长的手指弯里沾满了粘稠的血。他捂死那些还没死透的人,虫嗣挑开那些严封密实的防护服,像是剥开柿子皮一样把防护服剥烂了。卡莱文挖出那个探测员的眼珠来。
他的腹部隆起弧度,因此行动有些不便。探测员像兔子一样挣扎,滑溜溜的眼珠在他的手指弯间粘稠作响,像是温热的果冻。卡莱文听见很多惨叫声,但又好像没有听见。那些惨叫声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血从对方的眼眶中汩汩疯狂地流出来,卡莱文像是从冰淇淋桶里挖一只球一样用手挖出了他的眼珠。冰淇淋冻得太结实了。肾上腺素让青年颤抖,他的手腕发麻,浑身都有些无力。
有的时候他哭了。他不知道摸到什么东西,也许是对方试图用来攻击他的武器。血肉模糊的尸体头朝下倒在他的身下,血溅到他整个锁骨和乳房。他没有武器的时候就咬住别人,他掐,拽,死命地用牙齿,把一个人的喉咙给撕开了。血流到他的腮边,增添了一点颜色。他在尸堆里和那些人缠绕,弯曲。
死人的血给了他一点慰藉。他在尸堆上产卵,幼虫把尸体吃掉了。细小的触肢摆动着,温柔地拨动着他。
他讨厌那些结实的冰淇淋。这带来的感觉让卡莱文觉得有些恼怒,等到恼怒更加一层,就变成一种生存必须的,牙根发痒的钝感。他的牙齿非要撕开一个人的喉咙才好,血沾在他的脸上,这让青年觉得放松而又神经松弛。
他其实早该这么做了。当青年被关在玻璃房里的时候,他试图咬过想要把他拽出来的看护员。他那时候小腹也鼓鼓的,里面有东西在动弹。那东西贪恋母体的体温,不愿意出来,在母亲的小腹里翻转和扭曲。卡莱文用手护住自己的肚子,他双手又细又瘦,除了骨头难以看见其他的东西。
他流产又再次储卵,最后他不想失去自己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