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漆黑的虫管非常纤细，连入他手臂内侧的血管里。青年皱着眉，将其中一支往外拔，那根虫管往外带出了一条更为纤细的中空管，像是一根长长的线，往外淅淅沥沥地滴着液体。

卡莱文的喘息加快了。他发出一声哽咽，试图转动身体，发现自己的大腿内侧也连着那些可怖的虫管。他将自己手臂上的管子全部拔下来，混着不明液体的血从身上往下流。

卡莱文的手臂神经质地颤抖着。他将自己大腿内侧的虫管也一并拔去，挣扎着起身，很快就摔倒了。他的腿脚不听使唤，由于在柔软粘腻的黑暗中沉睡了太久，下半身的肌肉都已经萎缩了一些，不能支撑他全部的重量。

眼泪从青年脸颊边滑下，但他不知道这些眼泪是为了什么。卡莱文用手背把那些眼泪擦去，喘了口气，尝试着用手臂发力，让自己往前移。

有什么东西在试探性地扒他。青年在地上试图移动着，手肘撑着地面，向前艰难挪动。那只在扒他的东西很细，像是一只足肢。卡莱文把头侧过去，发现那是一只巨大的红色蜘蛛。

那只蜘蛛八只腿细长，身形嶙峋，足肢末端像是锋利的红色刀刃。它刚刚伸出一只脚，正小心地扒拉着青年，以免给他身上留下伤口或者痕迹。

卡莱文的脚往回缩了一下。他看见四只红色的蛛眼，反映出他的身体，在黑暗中透着隐约的水光。

青年发出一声小声的哽咽。他的手肘撑着地面，此时支撑着自己大半的重量，因此不断发着抖。接着，卡莱文拼命地往前挪动自己，他的脚使不上太多的力气，因此成了一个可怕的累赘。他的手臂磨破了皮，血珠顿时冒出来，但卡莱文感觉不到。他拼命喘息着，交替着手臂往前挪，像是走投无路的动物。

那只蜘蛛像是受惊了一样，飞快地从他身旁弹进了四周的黑暗里。那些仿佛是实质一样的黑暗渐渐蠕动起来，仿佛一团巨大的粘稠黑暗变成了无数个轻微动作的阴影。

黑暗的潮水躁动着，盲目的幕布逐渐往后退去。卡莱文发着抖把自己抱住，发现自己身上不着一物，全身赤裸。他耳边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像是疯了一样，急切喘息中带着破碎的哭腔，像是上气不接下气。

突然，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卡莱文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拱动着，四处探索，从他的身体内部往外舒展。那东西在他肚子里就从卵壳中出来了，沿着母亲的产道，正急切地往外攀爬。

卡莱文双腿大张，湿润的液体顺着腿心往下流，混着血水在痉挛的身下积了一滩。卡莱文一边痛苦地叫，一边仰起头，像是要呼吸不过来了一样，拼命地喘息。

四周的黑暗逐渐涌来，朝他靠近。无数足肢向卡莱文伸来，触肢舞动，它们的母亲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产下新的子嗣。在围绕着他，越来越响的窸窸窣窣声中，卡莱文踢蹬着腿，小腹筋挛着产下一只新生的虫族。幼虫浑身覆盖着湿淋淋的血水和黏膜，从母亲的产道中探出半个身体，尖锐的口器发出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声音。

在接下来的生产过程中，卡莱文失禁了。他接下来生的是卵，那些虫卵表面粗韧，布满纹路，虽然只有几个，但很快就把他的穴道撑开，直到收不回去为止。

整个过程中，他都全程清醒着。

他的身体很热，但骨缝里又极其地冷。表面的高热将卡莱文的脸颊烧成湿透了的红色，但他忍不住冷得打哆嗦，双腿直发抖。

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浸泡在自己的体液里，股间堆着卵和泡沫。那些液体很快由人体内部的温热温度变得湿冷。他的双腿和臀间都湿透了，汗湿的脊背使热量流失地更快。

卡莱文的睫毛上下眨动着。他一边发热一样地喘息，一边梦呓，穴口缓缓收缩着，往外排着剩下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