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虫的勾颚抖动着。它不断颤抖,把胸前推挤的幼细触勾送到青年面前,做出种种祈求怜惜的姿态。卡莱文用指腹慢慢抚摸它,甚至纵容幼虫连番勾住他修长的手指,不肯放开。那些脆弱的小脚依恋地推挤着,簇拥到他的胸前,像是一小堆祈求母亲关注的幼细海葵。卡莱文轻轻地搂着它:他的面容苍白,略显憔悴,但眉眼间却显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来,像是还在某个梦里。
随着母亲的安抚,幼虫发出呢喃般的回应声,像是某种古怪的模糊梦呓。也许它想起来最初的几天蜷缩在青年大腿间的日子;那段时间过得很快,也许只有一周,直到它长出剩下锋利狰狞的躯体。
卡莱文用指腹抹去它身上残留的血迹。幼虫刚刚从巢穴外觅食回来,正在委屈地向他展示自己折断了一根的触肢。它受了伤,很痛,触肢折断了,看,就在这里。可以抱着母亲休息吗?它还想听那些软和的小歌。它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哥哥,也知道那些歌从未被青年唱给他们听过。
就连卡莱文自己,甚至也不记得他还会唱那些歌。他睡不着觉,被炮火声吵得来回翻身,不断地发抖;一把重枪被放到他的床边;有人撩开帘子,在他床边半蹲下来,用一只冰凉的机器手臂仔细碰他滚烫发烧的前额。
青年记得齿轮动作发出的声音。金属滑轮,假肢,因为长期过度使用而生锈。他熟悉那些声音,并且因此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安全。
“会好起来的,K,”他听见对方这样说,并且用僵硬的机械手指试图掩上漏风的帘布缝隙,肩周‘咔咔’发出机械响声。卡莱文闻到好闻的味道:热的,冒着白气,加了一点廉价茶叶。那是一杯给小孩治病的药,他一口气喝下去了,认为自己明天就可以好。
入睡之前,他央求姐姐给他唱首歌。卡莱文原本以为那些旋律他都忘掉了,再也记不起来了。那些大块大块的空白回忆被机械操作填满,用疲累和精疲力竭做曲,压抑中的绝望当作歌。苦涩的痛苦早已经变得麻木,从而渐渐让人可以忍受。但他忘记了一切,他让自己刻意遗忘了一切;如果再也回不去,那就再也不要回想起来。
但在‘簌簌’的小声央求中,在自己开启的唇中,轻颤的喉音,低垂的注视中,卡莱文又重新回忆了起来。
幼虫的背甲扇动着。它的勾足不断摩擦,在爱意中颤动;它回应着母亲的温柔。在黑暗之中,青年轻轻抚摸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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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卡莱文认为自己是在做梦,但他不是做梦嗷嗷!是真的!是因为怀宝宝身体会分泌荷尔蒙,让人放松,同时老三还在一直努力地让妈妈开心一点
小剧场:
老三:妈妈说我是小鸟,小小鱼和小鹿!O(∩_∩)O~
老二&老大:妈妈说我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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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我柔弱,我装的
老大&老二:? ヽ(`Д?)? ┻━┻
另外老三自己产出的营养液的来源是人。。他会偷偷跑出去吃人,妈妈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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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是卡莱文名字的第一个字母,也是一个名字简称
想不到吧!是姐姐!!是赛博姐姐!!
第七章节 闯入
”...卡莱文...卡莱文...“
嘶拉嘶拉,一阵电流声。断断续续的通话声传来,是焦急的询问声。
少年联络官在试图与他取得联系。黑暗中,只有一点红光幽幽亮起,隐约照在床上人苍白的面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