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多了起来。关纯善于体察人心,与她见面得多了,又怎么会看不出她今日有些异样的表现。
雷媚搭在椅侧的指尖微微一顿:“做梦有什么奇怪的?”
“但这个梦真是太可怕了。”温柔说话间哆嗦了一下,就算已坐在了春日的暖阳之下, 眼前所见的京师也与梦中大有不同, 仍是心有余悸。
“我竟然梦见关姐姐要为雷损那老头报仇, 带着六分半堂投靠了傅宗书, 梦见白愁飞没早早死在刑场上, 为了拉拢发梦二党,先让人将花晴洲的皮给扒了, 跳出来当救世者,还将我师兄迫入了险境。还有……”
还有她好像脑子混沌得很, 凭借着自己的善恶观做事,惹出了好多的麻烦。
她有温晚这个父亲在背后撑腰,有那些认识的江湖豪杰救她的性命,就连那个险些出事的夜晚,也有关纯喊出那句“她只是个孩子”,挡在了她的面前。可更多的人,并没有那个重新再来的机会,也没有逢凶化吉的运道。
整座汴京城像是笼罩在阴雨之中,就算哪一年春日到来,也总有一种潮湿发霉的气味。
温柔抱着脑袋哀嚎:“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上次西方魔教让人送来的礼物里有本刀法叫《神刀斩》,我正想看看能不能与星星刀法结合,多些刀法上的领悟,好让我爹知道,我不是在这里吃白饭的。那那按理来说,我梦到的也应该是练刀的窍门啊,怎么会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她忽然小声问道:“你们说,会不会是昨日来盟里的那个家伙有点门道,我就说了他一句他脸好白,就被记仇了。”
关纯刚升起的一点感慨,顿时被温柔这句话给无语得一点不剩。“……倒也没这种事情。”
温柔说的人,姓傅,名叫红雪,是盟中教习武功的小叶师父的朋友,与飞剑客也有过一些往来。听闻他早年间的经历格外悲惨,幸而终有真相大白之时,让他有了从仇恨中解脱的机会。
只是他的肤色略显苍白,有一条腿只能跛着走路,却是改变不了的事情。
初来迷天盟的傅红雪也好像还与众人有些格格不入,像是游离于世外,倒也难怪温柔多看他几眼。
“你这话不许对外说啊。”关纯叮嘱道,生怕师青若不在盟中,温柔就成了没人管束的脱缰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