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裹紧了薄毯,撇过脸去。毯子下一双白花花的长腿晃过余光的视野,青年忽然有点口干舌燥,努努嘴:

“行,我说就是了。前段时间你不许我进别院探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受欺负,所以就把车停在院子外,夜里冷了就盖着它。”

傅声蓦地怔住,扯着毯子的手松了松:“你一直在车里睡?”

裴野不情愿地咳了咳:“嗯。”

傅声默默低下头,抓过薄毯的一角,垂下头小心地嗅了嗅,睫羽压下眼底猝然漾起的一片涟漪。

淡淡的薄荷味道,还残存在柔软的毯子上。

裴野没有说谎。

傅声强压下脸上一闪而过的动容,低着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腹腔忽然一阵撕裂般的刺痛,疼得他气息倏地颤抖。

“扯到旧伤了?”裴野头也没回地问,“刚刚都怨我,不知道你吃不住劲儿……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

傅声把手绕到身后将薄毯掐紧,有气无力地一下下捶着腰,咬住嘴唇,打定了主意不搭茬。

车子驶离主干道,向着医院的方向开去。裴野忽然小小地叹了口气。

他道:“声哥,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毕竟标记之后你会对我这个alpha的信息素产生很大的依赖,虽说不会意外进入信期,可……”

他没有说下去,可有些话足以心照不宣。

医院的家属区已经出现在不远处,别院两层楼都黑黢黢的,只有岗亭的灯光远远亮着。傅声心里忽然有点慌,想起自己身上只赤条条地裹了件薄毯,顿时松手就要爬起来:

“把衣服给我喂!”

车子停在别院外,裴野拔下车钥匙:“晚了。”

他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一把将下意识裹紧毯子瑟缩的omega娴熟地抱入怀中,关上门就向院里走去!

傅声的脸腾地烧起来,浑身比方才在车内承受标记时还要沸腾十倍不止。

“怀宇,”他急得音调都变了,“怀宇会看见!”

让认识的人看见自己裹着一条毯子,长发凌乱,满身浓郁的alpha信息素和狗啃过一样的痕迹,就这么被抱回去,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他奋力想要挣脱,可没动弹两下,浑身的骨头缝都酸疼得要命,生殖腔内的胀痛也愈发明显。傅声很快便喘得厉害,蹬着腿挣扎,忽然听见岗亭的门拉开的声音:

“回来了啊哎哟我艹!野哥!这这这”

裴野目不斜视,抱紧了傅声,顺便把松垮的毯子扯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快要惊掉下巴的徐怀宇迅速回过神:“……好嘞!”

联邦好室友徐怀宇同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回岗亭,砰的关上门。傅声浑身登时卸了力,侧过头鸵鸟一样颤颤巍巍把脸埋进裴野胸膛。

非常好,到底还是把脸丢尽了。

傅声心灰意冷,像一具尸体一样被裴野一路公主抱回了主卧,将他放在床上。但到了这地步傅声还是不想完全放弃自己的颜面,掀开被子就要将自己裹住第二层,被裴野捉住:

“别闹了声哥,我帮你换衣服。”

到了这一步,傅声彻底失去了反制的力气和手段,标记后的不应期姗姗来迟,他身子又酸又麻,倒是裴野神采奕奕,衣服头发都没有乱,人模人样的扶他坐好,帮他套上睡衣,又跑出去翻出药箱,回来看着他喝水吃药:

“声哥,你躺好就行,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啊。”

傅声懒得答话,吃完药时太阳穴已经涨得不行,在床上翻来覆去愣是哪个姿势都疼得躺不住,他从不知道omega被标记之后居然会这么难受,裴野刚刚的话有些应验,此刻他倒真有点后悔自己图一时方便,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