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

“没有。”

裴野笑了笑,把保温杯递回傅声手里,指尖相触的一刻,后颈的某个部位唰地窜过一阵细密的电流,傅声的耳根生理性地滚烫起来。

“咱别去直接参与抓捕行动了呗,声哥。”

裴野带着商量的意味,讪笑着说道。

傅声睫羽难以自制地一抖。

方才在会上,尽管轮渡的核心资料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可专案组里特警局这边的人却还是隐隐约约对傅声站出来主持大局这件事不满,明明是自己人,他得到的支持和尊重甚至没有国安那边不明情况的人多。

于是,国安那边提出需要双方共同实施抓捕时,傅声几乎想都没想,第一个举手赞成。

“你”

“我没有资格置喙不假,”裴野像是会读心似的抢白道,“可是声哥,从胡杨他们对你用刑到现在才过去多久,当时我没能保护好你,现在我更不能看着你出生入死,商照能不能被抓到我不在乎,我只关心声哥今天看起来脸上血色有没有红润一些,胃口有没有变得更好一点。”

傅声不带感情的一笑:“你果然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只关注这些小家子气的问题。”

裴野点头:“声哥说得对,我就是个小气鬼。”

他们都知道裴野是在无理取闹,可裴野如今于傅声除了无理取闹之外,也再没有任何名正言顺的理由能够去干涉傅声的决定。

他们对望了一会儿,傅声握着保温杯的手指慢慢收紧。

“如果我说,我这么做是为了讨一个答案呢。”傅声轻轻说。

裴野立刻反应过来,怔了怔:“你想亲口向商照求证妈妈的事?”

提到那两个字时,傅声眉眼之间轻微一紧,而后坦然放松。

“我想知道这个困了我二十年的真相。为了它,出生入死也值得。”傅声道。

裴野眼里的光沉下来。

“那让我去就好了,我替你问个明白,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替你杀了他。”

裴野说。傅声斜睨了他一眼:

“凭你这个在训练场输了我的人?”

“一次输赢不能盖棺定论,”裴野脸上烧起来,“而且当时”

“杀不杀他不是我真正要的结果,裴警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傅声挪开视线,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裴野纠结地看了他一会儿,默默叹出口气:

“好吧,那至少行动当天我要跟你一起去,至少作为你的‘监视人’我有义务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傅声没有回话,一脸“随你便”的淡淡神色。裴野刚放下心来,笑容还没等浮现到面皮上,忽然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大老远的喊了一句“声哥”。

这个称呼一下子激起裴野骨子里的警觉,他跟着傅声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梳着半长头发的青年跑过来:

“不好意思,有点工作走不开……怎么不找个阴凉地方?门口多晒啊!”

裴野又转过头:“声哥,合着你不是有耐心听我说话,是在等人啊?”

“那怎么了,”傅声无所谓地转过身,对着跑过来青年笑眯眯地伸出手,替他把发丝拨开,“又没等很久,看你跑的,头上都是汗。来,清许,给你手帕擦一擦。”

裴野看着瞿清许自然而然接过傅声的手帕,对方那张脸与上次和国安开会时跟随傅声离开的面孔逐渐重叠在一起。尘封的记忆被一点点动摇,他突然一个激灵叫道:

“我想起来了!过去声哥办案子时和我提过你,你是不是那个冒名顶替进入最高检,就为了查清中央战区陈年冤案的那个”

“别声张,好汉不提当年勇。”瞿清许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