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裴初:“一群跳梁小丑,动摇不了组织的选票。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了。”

牢房的铁门打开, 裴野淡淡说了句“回聊”, 挂断电话。狱警领着他走进去, 介绍道:

“警长同志, 您要找的那两个人就在最里面, 单独隔开的区域。他们精神状况一直不大好,可能会说一些疯话胡话……”

裴野跟在他身后, 哂笑:“我要听的就是疯话。去外面侯着吧。”

狱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停下来。

裴野大步跨过又一道门槛,把狱警甩在身后,进入所谓的单独隔离区域。

这里一看便是有年头的旧牢房, 阴暗潮湿,一股与首都的空气极不相称的湿腐味道。

裴野一进来,无数牢房里的人都从各自的狭窄隔间深处走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听见脚步声也纷纷起身, 好像一群被唤醒的僵尸。

他走到两间紧挨着的单人牢房面前,隔着铁栅栏向里望去。

仅仅一堵墙壁分开的两间牢房中, 一男一女从黑黢黢的角落走出来, 二人蓬头垢面,其中一个半边脸上布满烧伤留下的疤,头发少了一大块,露出焦秃的头皮。

裴野眯起眼睛。

“真是让我好找,”他说, “你们就是当年那场爆炸案里的那对夫妻吧。”

男人双手握住铁栅栏,目露精光地盯着他。女人则咯咯地笑起来,似乎当真如那狱警说的一般彻底疯癫了。

男人道:“你怎么认识我们。你找我们想干什么?”

裴野:“想找你们打听点事。”

男人警觉地紧盯他:“我凭什么非得告诉你。”

裴野面无表情一指隔壁:“你和她,不是真夫妻,对吗?”

男人倏地怔住。

裴野放下手:“看来我猜对了。这位大哥,如果我是你,这一辈子都只能在监牢里度过,我会抓住一切机会和人聊聊天的,尤其是聊一聊自己的冤屈。”

女人像一个坏掉的机械公仔,笑个不停。古怪的尖笑声里,男人闭了闭眼,复杂地叹了口气。

“你能找到我们,看来应该也对多年前我们这些难民的爆炸案做过不少功课。”男人说,“不过很可惜,你来晚了。即便现在我把真相都告诉你,也无济于事。”

裴野眼底闪过一丝笃定的笑意。

“我的人生里就没有无济于事这四个字。”他道,“无论如何,先把你知道的故事说出来让我听听吧,替罪羊先生。”

*

两天后,首都国安局一楼大厅内。

会议室门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出,傅声身穿警服走在人群最前面,一手拿着保温杯,另一只手正握着手机举在耳边。裴野拿着笔记本跟在他身后走出来,听见傅声对着电话里的人道:

“是的,卫局长,现在轮渡系统已经恢复到具备进一步精准定位的程度,根据新得出的秘密定位坐标……”

傅声长腿走得很快,没一会儿他们便走到大门口,他眼睛都没转一下,不假思索地把另一手的保温杯往身旁一递。

裴野愣了一下,把保温杯接过来。

傅声摊开的手掌向上,细长手指勾了勾,仍旧没给他哪怕一个眼神,边走边继续对电话里的卫宏图道:

“现在已经查明,商照不仅是走私稀有矿石这么简单,他”

裴野福至心灵地将手里傅声的那个笔记本翻开递过去,傅声自然地拿来,快步走下台阶的同时哗啦啦翻过几页,边查看边流畅说道:

“……实则是把稀有矿藏运往境外,供外国进行地质研究,以获取巨额的不法利益。昌台市地形复杂,且商照有一整个称得上私人武装级别的安保团队,对方已经引起